這一刻,秦古看著那把插在金鑾殿之上的古劍,目光之中頗有些幽怨,就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畢竟他是為了這把古劍才踏入這座金鑾殿之中的,如果這把古劍硬生生的闖入了這金鑾殿之中,他會馬上掉頭就走,不帶絲毫猶豫。他雖然對這份劍道機遇非常的眼饞,但是這份劍道機遇卻是實在太大了,他秦古有著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分量,最重要的便是他想要自己主宰自己的命運。自己腳下的路是由自己一步一步踏出來的,若是盡由別人安排,那和體線的木偶又有何區別。但,在秦古認為中若是一個持劍者連自己所持之劍都保護不了,那還何談修劍二字。持劍者誠於劍而忠於人,這才是秦古踏入這座天宮的根本原因,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秦古他自詡為好男兒,男兒一諾,當千金不換。
“死亡,不需要我明說,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那個朝堂之上的年輕人處理著奏折,他語氣顯得非常的平和,語氣之中沒有那種劍道的銳利,可是卻自有一種唯我獨尊的霸氣。
“遵旨,臣明白。”
在他下方的一個中年人朝那頭戴皇冠的年輕人行了一個大禮,而後便緩緩的起身朝著秦古走來,他的目標很明確:秦古。在這個中年人的身上全身散發著一股死亡的氣息,他仿佛就是死亡大道在人間的具象化存在。這麼說,也沒錯,秦古知道這個名叫‘死亡’的中年人就是死亡大道的一部分。
“這下真的是死定了。”秦古看著那朝他走來的中年人,眼角不禁抖了抖。他可以明確的知道這個中年人的目標就是他。秦古可以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個中年人所看著他的目光,那是一雙不帶著任何感情,眼中隻有死亡的目光。
“媽蛋啊,老天你不要玩我,可以嘛?老子連那豆丁一般大小的死亡大道的印記都搞不定,這下到好,你直接讓我麵對死亡大道,這是我能應付的了的嘛,我最近又沒有罵你,而且,我又不是某個遊戲中那個拿著一把長槍的英雄。真的有必要這麼對我嗎?”秦古額頭有著汗滴落下,不是他怕,而是這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了,這實力差距大到他連一絲反抗的資本都可以說沒有。
“吾在此,還不滾出來。”
中年人朝著秦古一聲怒喝,他的眼神之中有著一絲黑光閃過,這道黑光從中年人的眼眸之中劃過,直接射入秦古的泥丸宮中之中。
但,奇怪的是在這道黑光射入泥丸宮之後便馬上回到了這中年人的眼眸之中,隨著這道黑光的回歸,秦古隻感覺到自己的本命元神劍一陣的清爽,再也沒有了原本那種被死亡大道印記侵蝕的不舒服感。
內視自己的本命元神劍,秦古不禁感覺一陣驚愕。原來這年輕人針對的不是他,針對的而是他元神之內的死亡大道印記。秦古愣了半天,在他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句話:這他奶奶的太刺激了,人生大起大落實在來的太快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那中年人沒有在看秦古一眼,仿佛秦古在他眼中就是一個透明人一般,他徑直的回到原來的位置,再度朝著那頭戴皇冠的年輕人跪拜下去。
“好劍,真的是好劍,沒想到在亙古歲月之後還能在見到你。”那金鑾殿之上的男子起身,握住插在他身邊的古劍,在他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追憶。
“您認識這把劍?”秦古問道,既然這男子對他沒有惡意,反而還將他體內的死亡大道印記給驅逐,他那原本的本性就又開始活絡了起來。而且,秦古也想知道陪伴他十八年的古劍到底有著什麼樣的來曆,雖然他的先祖在得到這把古劍之後,一劍宗一直再追查著古劍的來曆,可是這把古劍卻仿佛在曆史長河之中從未出現過一般,這實在是令人難以捉摸。
“它曾經經曆過八個主人,而這它的八個主人吾都認識,他們每一個都可以說都達到了劍道巔峰的存在,哪一個不是絕代風華,哪一個不是一劍在手,萬道臣服的存在。可是到最後卻是一個個身死,隻留下一座天宮,圖做嫁衣,真的是圖做嫁衣啊。”男子眼中有著眼淚流出,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眼淚不是膽怯的表現,反而它是感情最為直接的表達。
“這是一把充滿了不詳和厄運的宿命之劍,隻要你成為了這把劍主人,在你的人生道路之上就會充滿了荊棘和坎坷,就算你最後走到了劍道的盡頭,你亦有身死之險,現在,你還可願接受他。”男子一聲怒喝,他的聲音便宛如道音一般在不斷的拷問著秦古的本心。
“接受嘛?”麵對這個問題,秦古灑然一笑,他一身白袍顯得有些卓爾不凡,對於這個問題,他根本不需要猶豫。
“不詳與厄運,那又如何?充滿荊棘和坎坷,那又如何?有著身死之險,那又如何?這本來就是這條修士之路的風景所在,當我秦古踏上這條劍道之路之後,我秦某就從來沒有想過能夠活著走下去,人生處處不危險,而那危險卻恰好是人生的樂趣所在,若是人的一生一帆風順,無波無瀾,那人生還有什麼樣的樂趣。再說,我秦古一生因劍而生,為劍而狂,若因為危險而放棄手中之劍,那我秦某談何走上劍道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