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們試試?”
“好。”
江離將捉來的雪鯉架在火堆上,看著殷謹新取出來的幾種材質的手帕,無聲地鄙視。
“這塊不行,鱗粉無法隱匿,達不到傳遞訊息的基本條件,亞龍血本來帶有金色,兩相混合後更雜了。……這塊也不行……試試這個……”看著亂七八糟實驗的殷謹,江離突然發現,有時候人太活躍了也不好,恬躁的很。不動聲色的磨搓著散發藍色熒光的手帕,幹涸的血漬凝成硬塊,再掃視一圈淩亂的皮毛上的各種手帕,道:“換冰蠶絲試試。”
“嗯?哦。”殷謹已經可以很淡定的無視江離不正常的目光了,畢竟,任誰看見一個大男人法器裏收了數百條各式各樣的絲巾手帕,都是會懷疑此人的作風以及為人的。
方形半透明狀絲巾,右下角繡了朵紅薔薇,煞是妖豔。
無語瞥了一眼殷謹,江離把絲巾鋪展,用雪鯉鱗粉寫了個“永”字,二者顏色相近,除去淡淡的魚腥味外,外觀毫無改變,於是又將亞龍血傾倒其上,片刻後絲巾上紅黑之處現了藍色的“永”。
江離徑直走到寒潭邊,俯身將絲巾揉搓洗盡。殷謹也沒問為什麼,隻覺得江離終於有點像女人了,看上去還挺賢惠的。
“絲巾沒有變化,隻是與雪鯉鱗粉同色,不易察覺。”江離將裝亞龍血的小瓶湊在鼻尖,細細分辨。殷謹就知道不該抱著江離會像尋常女修一樣的,果然期望越沒美好,失望也越殘酷。
“這頭亞龍並不是純的火靈根,裏麵有一絲水靈根的氣息,能遇此一頭已是難得,怕再也尋不見了,先前的預想也是算無疾而終。”
“算了,就當不曾見過。”殷謹把之前收集到的亞龍血分了一部分裝在一個白玉瓶中給江離。拒絕了江離還回來的絲巾道:“若那日有了什麼隱秘不便與他人說,就用此傳書與我,興許我能為你做些什麼。或者,你也能幫到我,畢竟,修行如逆水行舟,誰也免不了舟毀不是?”
“先前見你時,本以為你會讓我待在哪裏等死,然而你沒走,你放棄了一人離開獸林的機會,選擇救我這個素未謀麵的同門,可見你的性子是極好的。殷謹,若有朝一日你落魄了,我庇佑你。此之一言,天地共鑒。”語落,驚雷三響,天道誓言確立。若有違背,則灰飛於天劫之下。
赫連謹凝重的看著江離,無言。赫連謹既欣慰自己救對了人,又心塞於自己所救之人的恩怨分明。“救助同門,本就是謹該做的,如今師妹如此,倒是要叫謹如何自處?”
聽著殷謹突然有禮起來,江離就很別扭,調笑道:“不若殷師兄為離護法幾日,介時再一同回宗門?”
“……額……師妹還是叫我的字吧,這麼聽著挺難受的。”
“我姓江名離,表字文玉。文字文,玦玉玉。”
“殷謹,字禹。”
一日時光過去,二人這才算是通曉對方名諱。還未辟穀的江離和已經辟穀的殷謹文雅的用鮮嫩的雪鯉飽餐一頓後一個占了鋪有基築期的虎皮的石台,一個倒在洞口以劍為枕。
半個時辰後,殷謹睜開眼睛,察覺江離入定以深,就在山洞入口擺了陣盤,禦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