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雙回到宿舍,看到蘇學姐還在睡覺,彎彎嘴角,果然人不是不瞌睡,隻是無奈這麼多事情壓得人不得好好休息啊。
放輕自己的腳步,盡量不讓自己拐杖的聲音打擾到學姐,走到陽台前,緩緩地將窗簾拉開一條縫,打開推拉門,鑽了出去。
“喂?平愉悅?”季雙坐在椅子上,把兩根拐杖靠到欄杆前,語氣不善。
“怎麼了?”平愉悅打著哈欠回答道。
“杜堯什麼時候過生日?”季雙開門見山。
“我不是說了嘛。”平愉悅一拍腦門,瞌睡全被嚇跑,“哦,哦,下周,下周六。”
“再見。”季雙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後,直接掛掉電話,掐指一算,自己還有一個多禮拜的時間準備,時間還很寬裕,容她仔細想想,該怎樣才能給杜同學過一個難忘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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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秦小小風塵仆仆地回來了,秦小小是個本來就不怎麼胖的人,又瘦了一圈,就可想而知這日子過得得有多麼艱苦,但秦小小一點都不覺得什麼,回來還興奮地誇耀自己一路的行程,從一個正常人的角度聽來,簡直是不能再變態,一天24個小時,硬生生地被當作25個小時來用,天天吃了上頓,忘了下頓,餓著肚子都要創作,身上臭得連跳蚤都不願意靠近,果然,藝術家的世界觀不能用常人的眼光來看待。
而季雙因為自己的腳傷,偷得幾天閑,天天窩在宿舍裏,穿著一身睡衣在宿舍裏四處遊蕩,搗鼓著些什麼,偶爾秦小小會來嘲笑下自己為愛情獻身的好友,順便送點口糧,觀摩觀摩這個疑似迷惑季雙的美男的照片,評論,“嘖嘖,藍顏禍水”。
秦小小對杜堯沒什麼好感,隻覺得是這個人害得自己好友這麼一副慘兮兮的樣子,秦小小現在,對杜堯怎麼看都不好,有時回想自己,直覺自己都要變成季雙的爸媽了,瞅著自己的女婿一萬個不滿意。
本屆冬季青奧會語言類誌願者內招的初選結果已經揭曉,內招本身就是有選擇性,不像海選,組委會對於高校推薦的人總是會優先考慮,所以S大的學生基本上都入選了,馬上就將進行的是第二輪的麵試。
語言類誌願者是一個比較重要的誌願者崗位,因為這直接影響到了外國友人對於本國的最直觀的印象,這次,將會有十餘個大學生會入選和各國運動員對接的工作崗位,實在是一個值得慶幸的消息,因為一般情況下,這種事情根本輪不上大學生誌願者,早就有專業的團隊負責,這次的機會實在難得,所以競爭尤為激烈,其餘選上的人,都會在場館附近做各種宣傳、後期,還會在場館內為外國友人服務。
麵試的時間恰好也是周六,季雙也是小強體質,腳已經有所好轉,而她已經可以熟練地拄拐行走,上下樓都不是問題,如果不是秦小小逼著她,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想來她早就撇下拐杖,一個人溜走去纏著杜堯了,無奈之下,隻能時常用精神騷擾杜堯,惹得杜堯噴嚏不斷,接二連三地打著噴嚏。
終於挨到了周六,季雙揣好自己這些天弄好的成果,放在小背包裏,一大早拄著拐杖蹦蹦跳跳地去找杜堯了。
季雙在男生宿舍樓外麵立著不動,就像雕塑一樣,直愣愣盯住門口,生怕錯過什麼。
“杜堯!杜堯!”季雙眼睛一亮,用胳膊肘夾著一邊的拐杖,揮著手喊道。
周圍進進出出的男生看著杜堯,眼睛都紅了,這小子,太有豔福,形形色色的花兒都被他采了,現在單身女生討論的話題都是這小子,敢不敢再好運一點。
杜堯一出門就聽到季雙的聲音,沒有理季雙,獨自走向麵試地點。
季雙一看,情況不對,架著拐杖,快速跟了上去。
“杜堯!”季雙就差小跑了,一路跟著杜堯的腳步,有些跌跌撞撞。
“杜堯!你要對我負責到底!”季雙感覺自己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杜堯聽了直接轉過身,覺得自己已前的所作所為已經仁至義盡,聽到這句話,徹底無奈,“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女孩。”杜堯還是說不出重話。
季雙差點撞在杜堯身上,“像我哪樣?”季雙揚起笑臉,直視杜堯的眼睛,“不要臉?”
杜堯放棄和季雙對話。
“我也這麼覺得,自從碰見你,我感覺我的臉皮一天比一天厚了,你說應該要怎麼辦?”季雙跟著杜堯走在一起,自說自話。
“你不說話?我就默認你要為我的臉皮負責了!”季雙越說越高興,眼睛裏亮晶晶的,指著杜堯,艱難地爬上旁邊花壇的台子,“記住了啊,杜堯要對季雙負責!”
杜堯聽到後,步子更加快,直接甩掉了還站在花壇上傻樂的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