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夢。我在奔跑,淚在飄。路很長,長到我看不見盡頭。前方有一個模糊的身影,我向他招手,他卻一步步的後退。我努力追去,他卻越行越遠,終於消失在一團霧靄之中。我站在他消失的地方,那裏是藏於霧氣中的懸崖,是不知方向的死亡之穀。
“木木。”我回頭,卻是一張滿是血汙的臉。
“啊。”我坐在床上,恍然地看了看房間。是我熟悉的,隻是,怎麼做了這麼不好的夢?那人是誰?為什麼讓她這麼追尋?摸上心口的位置,跳動的厲害,而且,似乎有一股隱隱的心痛,心痛?我揉揉頭發,我還會有心痛之人?哎,這頭發太長了,總有一天要剪了才好。
走出房間,一眼便望見了那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可不熟悉嗎?這大叔,還真是厲害呀。“叔叔,早啊。”俗話說得好,賓主之禮是要盡的。在這裏,至少我還是主人吧。
“早,木木。”我忽略他臉上的尷尬之色,瞅了眼還算豐盛的早餐,坐下,自在的拿起麵包片。
“叔叔還知道我的名字?”我笑笑,“我這不是要高考了嗎?神經吧有些太緊張了,有的時候某些行為就連我自己都難以理解。如果有什麼惹您不高興的地方,還請您諒解。”
“你年紀還小,加上又是特殊時期,叔叔明白,不會怪你的。”他笑笑,言語間破是一派長輩風采。隻是,這樣親切的話讓我感到惡心。尤其是那宛如春風和煦的笑更是讓我一刻也呆不下去。
“木木,就吃這麼點?”還真是煩人,我抽了眼吃了兩口的吐司,保持著溫和的笑。
“我早上一般就吃這麼多。”當然了,猴子帶的早餐自然不能算。那家夥還真是懂我的口味,每每送來的事物都讓我控製不住。
對上那人頓時沒有溫度的眼神,我笑著甩了甩頭發,向門的方向走去。“今天周六,你要去哪裏。”
“媽,你不用擔心我。我就在附近轉轉,你和叔叔好好吃飯吧。”讓自己惡寒的語氣,媽的,這做作的模樣連我自己都受不了。
“注意安全。”我幻聽了?還是天上下紅雨了?她竟然主動關心起我來了。定眼望去,明白了。看看那一幅鴛鴦畫麵,裝的唄,嗬,裝的可真好呀。
“先不去打台球了。”我拍拍他的肩,示意他走幾步。
“好。”他跟上,“拿著。”
熱熱的,我打開紙袋,香味頓時沁入鼻中。“真香。猴子,你怎麼知道小爺沒吃飯,正餓著呢。”
他偏著頭,側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閃閃發亮,我愣了愣,咬了一大口熱食,什麼形容詞。
“你有哪天吃早飯了。”他拉住我,麵色有些不好看,“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