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子絕孫?直接弄死算了。”‘哢嚓’一聲,眉頭挑了挑,我睨著那張鬼哭狼嚎的二連,輕笑道。“不是進去了嗎?”
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我,灼熱的視線在我臉上停留,似是不相信般,緩緩伸出手。“想占爺的便宜?吳少,剛見麵就這樣輕薄似乎不太合理吧。”
失神的眸子這才找回一片焦距。吳苑看清了,是她,所以,剛才的聲音不是幻聽。幸好出來了,幸好,不然。“有沒有怎麼樣。”
焦急的口吻,我輕笑。“我這不是好好地站在這嗎?”
“媽的,該死的女人。”髒語在空氣中流轉,我皺皺眉,隻聽‘砰’的一聲,噢,豬倒地了。
“老子今天廢了你。”他聽到了他的話,那一刻,渾身血液沸騰著。如果知道,當初就不該手下留情的。
“好了。”我握住那揚起的手,淡淡的眸光。“我沒事,走吧,我找你有事。”
憤怒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人,吳苑站起身,腳下用力地踹了踹,反手握上我的手。任由他握著,我好笑地看著那微微發紅的耳根。“成柔怎麼樣了。”
頓了片刻,他開口。“她說孩子沒了是你幹的,木木,告訴我,是你嗎?”
“你覺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反正已經沒了。”風微涼,語微傷。“她其實挺好的,你好好對她吧。”
“我和她沒有關係。”頓了頓,“如果不是你的朋友,如果不是看她可憐,我不會照顧她的。”
“生死攸關,她撥通的是你的電話,而你也確實趕來了。這說明什麼你不明白嗎?其實,你心裏有她,隻是自己不願承認罷了。”
“她傷害過你。”
“都是可憐人,何必再去傷害。”這兩個月的流浪,我在繁世中行走,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曾經年少,我也有互訴衷腸的朋友,隻是在風華歲月裏,我們丟失了彼此。曾經傷害,縱然很痛,也早已成為過往的傷疤。風幹了淚,時間縫合了傷口,我們還是原來熟悉的陌生人。
吳苑又何嚐不明白自己的心,隻是,他不敢相信,竟然對那樣一個女人上心,他愛的是木木啊。出院後,那是第一次看她失聲痛哭。血腥味很濃,已經有些發黑的地麵,她像是孩子一樣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他站在邊上,靜靜地看著女人,良久,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她抱著他,很緊,很用力。就像是溺水的孩子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久久不願撒手。也就是那天,她說出了所有,她的恨,她的怒,還有木木的傷。
那一刻,他隻感覺一道驚雷子啊耳邊乍起,是夢吧。他告訴自己,可是,閉了眼,再睜開,依舊是她。他告訴自己要冷靜,可雙手已經不聽指揮地掐上她的脖子。
呼吸被阻斷,她的臉一點點變紅,紅腫的雙眸閃著一層水霧。沒有掙紮,沒有求饒,靜靜地看著他,口中是破碎的語。“我恨木木,真的很恨,可恨過之後呢?二十年了,我才發現,原來我的朋友隻有她一個。反正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