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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寶以為人參是在祖百壽手裏,恨歸恨,卻也無可奈何,非是她甘心忍受,而是苦無憑據,琢磨該如何奪回人參。
赫氏卻有了主意:“我去找陵王千歲告那祖百壽。”
陵王,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行十七,二十八九年紀,本住在京師,與皇上暗生齟齬,長青山是當朝皇室的龍興之地,皇上便以看守祖宗陵墓為由將其遣來長青山下之雷公鎮,且將原來的安王之封號廢黜,改為陵王。
大概因他,小小的雷公鎮更加聞名。
赫氏想找陵王狀告祖百壽,是覺著自己亦是貴族,雖然沒落,也不過是她娘家的這一支,其他赫氏仍舊輝煌。
善寶有些擔憂:“我們與陵王並不相識,更別說相熟,他肯為了我們得罪祖家?”
李青昭一邊插言:“陵王是千歲,不怕得罪祖家。”
善寶苦笑:“祖百壽不知使了多少金銀財寶給陵王,才能為所欲為,老六叔也曾經說過,祖家二少爺與陵王交好。”
一瞬間想起雷公鎮三寶來:媒婆、妓/女、祖二少。
這話是胡子男告訴她的,隻是胡子男沒有告訴她有關祖家二少爺的那個傳說。
赫氏一手拍在身側的洋漆小幾上,本就色澤斑駁,此時噗噗掉了幾片漆皮,見她憤然道:“我就不信他祖家一手遮天。”
善寶試著又勸,她覺得對付祖百壽那樣的人,正兒八經的手段不行,可是赫氏總想著不試一試不死心,善寶最後依了母親:“那我陪您去吧。”
事不宜遲,赫氏讓善寶換了身幹淨衣裳,在祖家已經沐浴過,也換了祖家給的那一套,隻是今早被放出來時,那一套被尤嬤嬤給要了回去。
錦瑟拿著玳瑁梳子給善寶梳頭,忽然發現鬢邊有一縷非常短,不禁問:“小姐,你的頭發怎麼斷了一截?”
赫氏聞聽也過來相看。
善寶想起長青山上的第二晚,有人朝她射來一柄短刀,胡子男打落短刀,她的頭發卻被削去一段。
她頓了頓,道:“山上時,我餓,嚼著吃了。”
錦瑟:“……”
李青昭默默拿起自己的頭發塞入口中大嚼起來,後來惡心到差點嘔吐。
赫氏用食指戳在善寶腦門:“胡說八道。”
善寶答應胡子男,兩個人一別成陌路,不會當任何人說見過他,怕母親追問,於是拉著赫氏道:“走吧走吧,等下晌午了,別指望陵王會管你午飯。”
錦瑟手下加快,為她梳妝齊整,與李青昭一同隨行,四人出了西廂房,崔氏和朱英姿迎麵走來。
崔氏老遠就滿麵春風的笑:“寶兒沒事了,沒事就好,這是去哪兒?我準備晌午為寶兒做壓驚飯呢。”
赫氏很是奇怪,崔氏這些個日子老是滿臉不自在,今兒笑得如此燦爛是為哪般?也還是客氣的道:“一場誤會,現在沒事了,壓驚飯就不吃了,今兒天好,我想帶她去街上走走,散散心。”
崔氏滿腹狐疑,目送善寶幾人離開。
陵王府遠在鎮郊,不僅毫無黎庶,即便是往來之路人皆鮮有,依山傍水,風景秀麗,房屋連成排,綿延出半裏路。
赫氏感慨,當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蝸居在小小雷公鎮,皇親貴胄還是皇親貴胄,朱紅的大門,威武的石獅,府門前來回逡巡的侍衛更顯得森嚴而莊重,一副閑人免進的架勢。
李青昭累得快跌坐在地,嘮嘮叨叨:“早知這麼遠我就不來了,想當初在山東,咱們出門也是車馬……”
剛說到此,被赫氏斥責:“這不是在山東,你們都聽著,說話可要留神,老爺如今不知身在何方,我們在此也是舉步維艱,別是又惹出什麼不相宜的事來。”
善寶三人異口同聲道曉得。
赫氏定定神,自己眼下要麵見的是皇族,非一般官宦,所以難免有些緊張,更加因為她要狀告當地名流祖百壽,不知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