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祖公略這是想幹嘛(1 / 2)

祖公略請白金祿留在書肆代為照顧善寶,到底他不放心什麼,是覺著既有人想殺善寶,所求結果便是善寶之死,若是對方得知善寶隻是受傷,說不定就會二次刺殺,白金祿功夫不錯,所以才請他做了保鏢。

安頓好書肆的一切,他就頂風冒雪的回到祖家大院,敲開西角門時,上夜的門子嚇了一跳,看他頭上堆著一層雪,鬥篷帽子都沒有,趕著問:“這樣大冷的天,您不在店裏留宿一夜?”

祖公略沒有回答,淡淡一笑,把馬鞭交給猛子,他自己往上房給祖百壽請安。

祖百壽的臥房內,大丫鬟明珠整理著明兒一早老爺穿戴之物,琴兒也在,正跪在腳踏上給祖百壽捶腿,而祖百壽微閉雙目似乎在養神,門口的小丫頭引著祖公略進來稟報:“老爺,二少爺回來了。”

祖百壽早已感覺到冷氣撲麵,等祖公略喚了句:“爹。”他就揮揮手,示意琴兒和明珠退下。

房裏隻剩下他們父子二人,祖百壽從炕上下來,圍著地中間銅鑄架子上的火盆慢悠悠轉圈,若無其事的道:“過來烤烤吧,瞧你這一身的涼氣,回頭病了自己遭罪。”

祖公略依言走了過去,拿起鐵箸子在火盆裏攪動幾下,炭火頓時紅彤彤的,一陣陣的熱浪襲來,他輕聲道:“七尺高的漢子,哪裏說病就病了,再說這還沒到十冬臘月呢。”

祖百壽將手伸出去烤著,歎口氣:“說到底是你年輕,我這幾日連門都不敢出,成日的偎著火盆,恨不得摟著睡才舒坦,老嘍,不中用了,參幫和商號上的事情就指望你了。”

祖公略想父親要自己回來絕不是閑聊這些,但父親不問什麼,他就情願回避,道:“您又不是七老八十,而參幫和商號,我也僅能跑跑腿,凡事還需要您來定奪,我不懂的。”

祖百壽笑了笑,道:“父子倆還謙虛,爹知道你的能力。”

祖公略忽然嗅到一股甜香,重新拿起鐵箸子在火盆裏翻了翻,從裏麵翻出個紅薯,微微一笑:“爹還記得我愛吃這個。”

祖百壽側頭看看他,藹然道:“隻記得你小時候愛吃,一交冬,你就嚷嚷要生火盆,為的就是烤這個,如今你也長大了,口味想來也應該變了,爹,不一定了解你了。”

話裏有話,祖公略神色稍有怔仲,隨即話裏有話的回過去:“不是兒的口味變了,而是爹少給我烤這個吃了。”

頭也不抬的剝紅薯皮,咬了口,甜還是那般甜,卻再也不是小時候的味道。

祖百壽哈哈一笑:“你比爹都高許多,還要爹給你烤紅薯吃。”

祖公略扶著他往炕上相對坐了,溫言道:“在您麵前,我永遠是個孩子。”

父子倆極其溫馨的嘮了一會子,品著滾燙的新茶,吃著噴香的紅薯,其樂融融。

吃完了一塊紅薯,祖公略往銅盆裏洗淨了手,回來重新陪著祖百壽說話。

到了書歸正傳的時候,祖百壽道:“前兒你那老泰山來了,我們兩個定下了你和婉兒的婚期,下個月初六,諸事皆宜的大吉之日,這些日子你少出門,留在家裏,同你二娘她們還有那些個老嬤嬤商量下婚禮所需。”

祖公略眉頭一挑,很是吃驚:“爹,我不能同婉兒成親。”

祖百壽心下一沉,早料到的,也還是故作糊塗:“說渾話了不是,你們訂婚多少年了,再不成親婉兒都成老姑娘了,她身子骨是虛,那是她文家風水不好,過了門進了咱祖家,保證她生龍活虎,這日子嗖嗖的就過去了,沒幾天就是年,眼瞅著她都二十四了,不能再等。”

祖公略搖頭道:“您明白我不是因為她的身子骨不好,而是我壓根就不喜歡她。”

祖百壽哼了聲,滿是不悅:“喜歡了二十多年,怎麼突然就不喜歡了,這麼些年你對她怎樣誰不知道,鞍前馬後的伺候,快成了她的小打,不喜歡還那樣對人家。”

這是事實,一個沒病裝病,一個心懷惻隱,但卻與感情無關,祖公略道:“都是她那哥哥隻顧著吃喝玩樂,文伯伯又忙著木幫的事務,我照顧婉兒也不過是念她是個小女子,沒有其他意思。”

祖百壽將手抄在袖子裏,佝僂著身子,一副老態龍鍾,道:“你沒有其他意思,可是她有,文重可說了,他閨女發誓非你不嫁,若是你悔婚,她就三尺白綾吊死,難不成你見死不救,娶了她,算你為咱祖家行善積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