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保證不讓他活著入洞房(1 / 2)

老夫老妻,久不見麵本是彼此擔心,想說的話太多,卻因為眼下的這宗事而一一做了省略,但赫氏做夢都沒想到善喜會答應祖百壽求娶善寶,雖然驚詫,也覺得丈夫必然有他的道理。

善喜拉著老妻同去炕上坐了,氣定神閑的先給她斟了盅清茶,又上下將她打量一番,雖然遲暮,仍舊是個美人,感慨道:“當年我何嚐不是費盡心機的才娶到夫人你。”

水汽氤氳,清香撲鼻,赫氏無心品嚐,道:“祖百壽是祖百壽,老爺是老爺,無可比擬之處。”

善喜會心一笑:“既如此,夫人還擔心什麼。”

赫氏愣了愣,不十分明白丈夫的話。

善喜端著茶盅放在鼻子下,饕餮的嗅嗅茶香,又怡然的小呷一口,隨後將茶盅置放於炕幾上,危難之際,仍似素日裏閑雲野鶴般的恣肆,然後捋著疏於修剪的胡須這樣問:“夫人覺得我醫術如何?”

赫氏不假思索:“當世神醫。”

善喜複追問:“我用藥如何?”

赫氏依舊立即道:“從無差錯。”

善喜搖頭:“我的意思,我對草藥是否了如指掌?”

赫氏點頭:“很多方子都是老爺你獨創,別人十味藥能治的病,你一味藥便可,甚至隨處可見的野草野菜,你都能利用為藥,為此老爺還寫了本《藥經》。”

她說到這裏話鋒一轉:“可是這與寶兒的事無關。”

善喜突然神色一凜:“有關。”

赫氏茫然望著丈夫。

善喜把上身往她麵前傾過去,即便離的很近還是壓低聲音:“寶兒若不嫁祖百壽,你我生死還在其次,寶兒亦是無法存活,她才十七,我要我女兒好好活著,活過這一世,直到命至百年,瓜熟蒂落。”

這一句讓赫氏潸然淚下。

善喜抬手為妻子擦了擦淚,繼續道:“即便我們可以舍棄寶兒,青丫頭也不能無辜被株連,她從小失去父母實在可憐,到了我們身邊我是對她百般寵愛,我們若是不肯答應祖百壽,青丫頭也必死無疑,還有錦瑟,被她那嗜賭如命的生母狠心賣給我們,如此苦命,何必再讓她跟著喪命,倘或事發,或許受株連的還有老六一家。”

提及朱老六,赫氏怒罵:“不仁不義,何必管他。”

善喜把手使勁往下按按,示意妻子小聲,麵有愧色道:“怪就怪我交友不慎,但英豪和英姿是無辜的,甚至她老六嬸也是無辜的。”

赫氏氣鼓鼓的沉默不語。

善喜又道:“我們不能死的原因還有,我一直懷疑阮琅是有意刺殺宰相之子。”

赫氏麵上一驚,難以置信道:“他當初自賣自身來到我們家裏為奴,一直以來勤勤懇懇,行止間頗有書香門第人家的風範,他為救寶兒誤殺了宰相之子,老爺怎麼會懷疑他?”

善喜耐人尋味的笑了笑:“他既然頗有書香門第人家的風範,懷中不離書卷才對,為何沒事揣把刀?”

赫氏怔住。

善喜唉聲道:“此事不查個水落石出,我死不瞑目,更因關聯太廣,我不得不慎重,所以,我決定答應祖百壽。”

赫氏滿心不情願的道:“你甘心女兒給他糟踐?”

善喜冷冷的哼了聲:“當初為女兒取名寶兒,便意指她是我的寶貝,無價之寶,我怎麼能讓祖百壽欺負我的寶貝。“

赫氏臉上漸漸多了些喜色:“老爺之意?”

善喜俯視幾上茶盅,茶水清冽,可見盅底茶葉,又轉頭看了看祖百壽命人送來的早餐,其一是雞子,茶與雞子是相克之物,是以他未吃一口,當下對赫氏道:“我懂得什麼食物相生什麼食物相克,相生者有益於身,相克者不僅僅對身子骨不好,甚至……可以喪命。”

他說到這裏目光突然變得淩厲,續道:“寶兒該嫁就嫁,婚禮當日,我絕不讓祖百壽活著進洞房,這樣既保全了所有人,寶兒也安然無恙。”

赫氏仍舊擔心:“縱使老爺此計能成,寶兒同祖百壽拜了天地可就再也不是黃花閨女,她的一生難道就擔個寡婦之名?”

善喜道:“我朝律法規定,女子可以提出和離,還規定寡婦可以另嫁。”

赫氏搖著頭:“名義上已是殘花敗柳,寶兒怎麼能找到好的男人。”

善喜亦是無奈:“也總比死一幹人好。”

赫氏仍舊不十分同意。

見妻子心有不甘,善喜斟酌半晌,忽而道:“或許,我可以讓祖百壽在拜天地之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