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與小叔子拜堂(1 / 2)

是日,閑著無事,善寶同李青昭圍著火盆烘芋頭吃,隨口問李青昭:“你說,一個男人最難以承受的事情是什麼?”

李青昭剝著芋頭皮,兩隻肥嫩嫩的手已經黢黑,頭也不抬道:“一個男人最難以承受的是——同他拜堂的是如花似玉的善寶,入了洞房掀開蓋頭一看,哈哈,是肥肥胖胖的李青昭。”

她這是自嘲麼?

善寶見她仍舊興致勃勃的大口吃著芋頭,沒有絲毫的怨天尤人之意,以前感覺她的臉皮已經修煉到刀槍不入的境界,現在看來是她的胸襟修煉到海納百川的宏闊,佛說放下即快樂,她是領悟到了真諦。

“好吃。”

李青昭這廂吃著那廂誇著,炭火過旺,芋頭烘得焦糊,裏麵能吃的已經所剩無幾,卻也比水煮的香。

被她的狀態感染,善寶塞入口中一塊,燙嘴,卻也解饞,剛剛有此一問是擔心大婚之日祖百壽暴斃,祖公略回來之後會層層追查下來,書上說男人最難以承受的事為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真相不白怕他此生不能釋懷,真相大白彼此該如何麵對?

心底漸漸升起一絲陰雲,遮蔽的不是外頭響晴的天,而是她黯然的感情。

突然的,有響器的聲音隱約入耳,仔細聽聽,方想起今日是文婉儀嫁入祖家的日子,祖公略不在,聽說文婉儀竟然要與小姑子祖靜婠拜堂,大多數人都被她對祖公略的感情折服,而善寶卻感覺這女人如此的能屈能伸實在可怕,這樣的人做事一般不達目的死不罷休,想著自己與她曾經的過節,陡然間毛骨悚然。

拿著芋頭再難以下咽,不覺感歎:“文婉儀對祖公略的感情真是執著。”

捫心自問,自己對胡子男何嚐不是如此。

李青昭應景的啐了口,吐出一塊咯牙的木炭,很是不以為然道:“就像你老讓我減肥,減肥這事其實說白了就是挨餓,執著這事說白了就是死皮賴臉。”

善寶怔住……再次聯係到自身,臉微微發燙。

當當當!有人敲門。

錦瑟從房內跑出來開了門,見是尤嬤嬤,一貫性情和順的錦瑟態度甚是冷淡,隻問:“嬤嬤有事?”

尤嬤嬤卻一反常態的笑道:“我家老爺請親家翁去吃喜酒。”

說完發現輩分不對,都是因為祖百壽的年紀與善寶相差懸殊,總感覺祖百壽同善喜不是翁婿關係而是親家關係。

錦瑟懶理她的對錯,回身便走,丟下一句:“等著。”

回來報給正朝她這裏望過來的善寶。

聽聞是讓父親過去,善寶心突然就慌慌的,但凡尤嬤嬤出現總沒好事,所以進了內室先對父親說了尤嬤嬤來的用意,又勸父親不要去吃什麼喜酒。

善喜道:“你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不過,若祖百壽想對我怎樣,我們如今被他拘著,毫無還擊之力,他要怎樣又能奈何,說不定也就是吃杯喜酒,去去無妨。”

說完喊錦瑟拿了那件大紅的棉袍子,穿戴整齊,又扣了頂皮帽子,說來這一身還是胡海蛟送他的,笑道:“那胡海蛟雖然是匪,卻還算是個義氣之人,在他那裏關了許久,吃的好穿的好,奉為上賓。”

赫氏卻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還不是為了寶兒。”

善喜滿臉愛憐的看著善寶:“一家女百家求,誰讓我女兒品貌出眾。”

赫氏為丈夫正正帽子:“你倒能看得開,凡事還得講個兩廂情願罷,胡海蛟與祖百壽一樣,明擺著是強搶。”

善喜輕聲一歎:“看不開怎樣,成日的愁雲慘淡?人生在世不容易,好過也是一日歹過也是一日,為何不開心的過。”

一番語重心長,撣了下袍子上毛邊處掉落的浮毛,望善寶道:“記住爹的話,沒有過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