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公略緣何來到?
他辭官之後便動身返家,日行幾百裏,到家時於門口碰到出來追猛子的琉璃。
“二少爺!”琉璃滿麵驚喜,隨後急急道:“您快去救猛子!”
祖公略不知所雲:“猛子怎麼了?”
琉璃出口即後悔,胡海蛟抓走了善寶,這或許對二少爺更為重要,於是忙道:“我是說您快去救善小姐。”
提及善寶,這正是祖公略日夜掛心的,一把拽掉扣在頭上的風兜,素來泰山崩頂不改色的一個人,此時眉頭就上了三分焦急:“善小姐又怎麼了?”
事情繁雜,非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琉璃隻道:“胡海蛟把善小姐抓走了,然後猛子去追,可是猛子的腿……”
沒等表述完整,祖公略一提韁繩,飛馳而去,胡海蛟等正酣戰猛子,是以沒有發覺他的到來,祖公略一眼看見胡海蛟馬背上大紅喜服的善寶,又見猛子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他忙解下鉤環上皇上禦賜的蟠龍槍,千鈞一發之際救下猛子。
來了他,胡海蛟知道自己打不過,於是使用迂回之術,把狼牙棒橫在馬背上,拱手道:“祖二少爺,別來無恙。”
祖公略不說一個字,隻用槍指著他,而眼睛卻在看善寶,那一身的紅讓他心驚肉跳。
善寶也在看他,見他滿麵風塵,曉得他是才回來,抑製不住內心的歡喜,不是因為他來救自己,隻是因為他的出現,莫名的歡喜。
胡海蛟也明白自己搶了善寶,說破天都沒有理,祖公略更不會聽他的解釋,不如先下手為強,於是趁祖公略與善寶對視的當兒,掄起狼牙棒……沒等打下來,見祖公略抖動蟠龍槍,明晃晃的槍尖呼呼亂轉,瞬間變幻出無數個,胡海蛟眼花繚亂,搞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正發蒙,祖公略已把槍尖抵住他的咽喉,隻差毫厘。
胡海蛟使勁往後仰著腦袋,彼此對視稍許,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把人還你。”
祖公略收回了槍,打馬近前,兩馬交錯時,胡海蛟鬆開了善寶。
祖公略單手拎槍,另隻手伸出去,善寶見狀忙將自己長傾過去,祖公略抱住她放在自己馬上。
胡海蛟用狼牙棒指著祖公略發狠:“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一聲呼哨,帶著眾山賊揚塵而去。
猛子覺得祖公略同善寶久別相見必然有許多話說,所以識趣的先行而回。
祖公略那匹寶駒“飛將”上,善寶坐於前,他坐於後,起了風,撩起善寶的發絲拂在他麵上,有些癢,一直癢到心底,而善寶的紅裝卻刺目,一直刺到心頭,即使不敢麵對這個問題,也還是開口問了:“你為何穿喜服?”
善寶不擅長騎馬,緊張的抓著馬鬃,道:“按輩分,你應該叫我娘。”
聲音不大,被風濾過甚至稍微有些含糊,祖公略麵色如靜水,不見微瀾,手下卻暗暗用力攥著蟠龍槍,沒有問第二句,雙腿一夾馬腹,飛奔回了家,於門口停下,先行下馬,然後過去扶善寶。
“我的腿,好像抽筋了。”善寶痛得皺著眉,不知是同胡海蛟廝打所致還是緊張騎馬所致。
祖公略不假思索的將她抱了下來,繼而將她抗在肩頭。
極其的自然和嫻熟,善寶猛然間想起胡子男扛著她的那一幕,畢生永不磨滅的一幕,心頭悠然一顫,不知為何,對祖公略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