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太夫人,有人密報說祖家私藏殺人凶犯阮琅(1 / 2)

這些,善寶等了許久了。

外頭的風撲打在窗戶紙上,一下一下,呼噠呼噠,像善寶的心起伏不定,等阮琅說出他暗藏的秘密甚至比等祖公略說我們成親罷,還讓善寶心緒難平,祖公略娶她仿佛是天經地義,而阮琅的故事,她是費了多大的氣力才給挖了出來,是以,更讓她激動,因為這關係到前宰相之子的案子,或許還關係到其他。

然而阮琅接下來的話並沒有讓善寶感到震驚,他說他生在一個富裕人家,父親是開染坊的,那個時候的他每天悠遊在懸掛的一匹又一匹五顏六色的布帛中,讀書練功,無憂無慮,後來家裏起了場大火,燒了所有的布匹,一日內由富裕變窮困,父親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服毒自殺,母親承受不住失去父親的打擊,瘋癲之後落水而亡,自己無處可去,碰巧當時善家在招工,他就賣身為奴,因羞於讓別人知道自己曾經是個公子哥而現在做了奴仆,所以隱藏了一切。

這一番話恰到好處的把他因何會功夫,因何識字,解釋得明明白白,善寶覺著,自己再問什麼也是多餘,比如他為何沒事揣把刀,他一定說習武之人,喜歡攜帶利器而已,可善寶就是覺著哪裏不對,一時間又無法理清,更著急眼下官府緝捕阮琅的事,是以問:“你做何打算呢?”

阮琅凜然一挺胸脯:“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去官府投案。”

善寶氣得一拍炕幾:“你當得了麼,你現在是祖家的管家,祖家必然會攤個窩藏凶犯的罪名。”

阮琅怔忪間,善寶下了炕,拿來筆墨紙硯,往硯台裏倒了一點點水,開始磨墨,一壁道:“我給胡海蛟寫封信,你拿著去他那裏躲一躲,好歹躲過一劫,等過了風頭再回來。”

阮琅一把按住善寶磨墨的手:“我不落草為寇。”

女孩子,這樣的節氣難免手腳冰冷,突然蓋住阮琅溫熱的手,善寶心頭一顫,使勁抽了出來,帶著怒氣看他:“你賣身為奴有不得已的苦衷,怎知人家落草為寇不是呢,普天之下,隻有草寇之地才安全。”

善寶的怒氣一小部分是為著阮琅的這番話,一大部分是為著阮琅冒犯她,胡亂寫了幾句話,大致說清阮琅遇到的麻煩,希望胡海蛟收留他,寫好,待墨汁微幹,便折疊上,頭也不回的遞給阮琅。

阮琅盯著那信,沉吟半晌,不得不接了在手,轉身想走,卻又道:“莫若小姐隨我一起去,陵王的話不可輕信,然也不可不信,今兒都二十五了,眼瞅著大年夜將至,還不一同去躲躲。”

善寶仍舊不肯看他一眼,隻將那銅箸繼續撥弄著炭火,風大得似乎要鼓破窗戶紙灌進來,一陣陣嗚咽哀嚎,聽得人心煩意亂,手下用力過猛,銅箸攪得炭火彈了起來,火星飛濺在善寶身上,瞬間把襖袖子燒了個細小的窟窿,善寶更加煩亂,催著阮琅:“你自去便是,這麼大個家,我走了,豈不是給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可乘之機。”

阮琅奔來,急切道:“到底是祖家重要還是小姐你的性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