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四哥這樣做豈不是亂了人倫,真是個混賬(1 / 2)

次日,下了場小雪,稀稀疏疏的,天暖和著,雪於半空中便融化了,是以唯見地上濕漉漉,卻看不到一片雪花。

善寶伏窗而望,庭院裏有幾棵銀杏,這時節枝葉光禿禿的,是以樹上落了隻大鳥便清晰可見,她瞅著那鳥像極了趕山王。

趕山王亦叫棒槌鳥,相傳棒槌鳥出現之地便有人參,更是大貨,善寶很是訝異,庭院中怎麼可能有棒槌,想來這不應該是趕山王,而是相似而已。

心裏惦記文婉儀與祖公望來往的事,更費解秋煜怎麼就肯要了文婉儀那樣的人,所以沒有追出去將那鳥看個仔細,此時茱萸進來稟報:“小姐,祖家五少爺來了。”

他定是為了那罐子羹湯的事,善寶忙喊著快請。

茱萸出去將祖公卿引了進來,複命後又端上茶看了座,問善寶沒有其他事,便躬身退了出去。

新來的這些個丫頭個個聰明伶俐又懂事,善寶不得不佩服父親的眼光獨到。

她招呼祖公卿吃茶,見祖公卿坐都不肯坐,站著,更沒有吃茶,身子木然,臉色如同早秋的落葉突然被北風掃過,頹敗得緊,一種病弱的語氣道:“我娘說,那羹湯經過四哥的手。”

祖公望因何加害自己?善寶猛然想起白金祿說的文婉儀同祖公望關係密切的事來,若是沒猜錯,祖公望應該是給文婉儀利用來害她。

看祖公卿心思沉重,她故意漫不經心的:“我不還是好好的。”

祖公卿突然變得憤怒,垂下的手攥成了拳頭:“一旦呢,一旦你出了岔子,你讓我,讓我……有何顏麵見二哥。”

他本想說“你讓我情何以堪”的,考量善寶縱然不是祖家人了,祖公略也算是自己父親的養子,善寶還應該是自己的嫂嫂,朋友妻都不可欺,更何況是手足呢,對善寶的感情已經被祖公略開解,他也就釋懷,卻終究還是不能徹底放下。

善寶輕鬆的笑著:“我一直都是福大命大的。”

突然見祖公卿從帽子裏掉落的一絲頭濕乎乎的貼在他鬢邊,善寶很是詫異,若他是坐車來的,渾身上下不會被雪水打濕,即便他是騎馬來的,雷公鎮攏共也沒有多大地盤,片刻即到,也不會濕了頭發,猜測他大概是一路走來的,延展下去的想,他大概是內疚過重,懊悔過頭,才一個人於風雪中踽踽獨行,善寶仿佛看到了他黯然神傷的一張臉被風雪撲打的場景。

有些心疼,就像一個大姐姐心疼一個弟弟,其實祖公卿比她還大著一歲呢,但女人天生是母性,懷孕之後更是母愛泛濫,親自下了炕,過去木架子上拿了條手巾來,將祖公卿那縷濕發擦了擦,一行擦一行道:“黏著臉多難受。”

祖公卿嗅到了來自善寶身上的香氣,像是草藥,又像是脂粉,或者是洗衣服用的皂角,也差不多是熏衣服用的爐香,總之他聞之欲醉,克製著內心的激動,接了善寶的手巾過來自己擦著,悶聲道:“大男人,沒那麼嬌氣,反倒是你,好好養著,等剩下小侄兒,我教他練功夫。”

說完自嘲笑笑:“二哥功夫蓋世,可輪不到我來教。”

他能發乎情止乎禮,善莫大焉,善寶莞爾道:“你二哥忙的腳不沾地,哪裏有時間來教導孩兒,我做主了,這個孩子無論男女,都跟著你學功夫,男孩有了功夫保家衛國,女孩用來防身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