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能否讓我死個明白,到底是誰想殺我(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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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唇舌之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看著太上皇給她氣得吹胡子瞪眼,善寶心頭還是有種快意恩仇的感覺。

太上皇正無力還擊,環顧庭中,見各處燈火通明,可有了把柄,立即道:“身為皇後,主理六宮,應懂得撙節用度,莫教壞了其他人,而你卻這樣鋪張,一盞燈足可以照明,非得全部點亮。”

善寶隻一句回敬他:“我已經不是皇後。”

太上皇頓覺喉頭一堵,深呼吸壓下怒火,曆數後宮,還未曾有過一個這樣敢與他針鋒相對之人,更加篤定太皇太後就是給善寶氣死無疑,嘴角勾出一絲嘲諷的笑:“也是,你已經不是皇後,所以也就沒必要留在昭陽宮甚而行在。”

竟為了這事。

善寶突然就明白了太上皇為何漏夜而來,且原來是趕自己走的,怎麼說二人都是翁媳,他何故逼的如此緊迫,世態炎涼,人情淡薄,一瞬間全部上演,心底是恨,善寶麵上還是一副泰然:“此事,也是皇上的意思?”

問這一句,不是想知道祖公略還在乎不在乎自己,而是想用祖公略來製衡太上皇,她不能悄悄離開,畢竟她還有話未對祖公略講,比如蕭乙的事。

太上皇最聽不得誰用祖公略來壓製他,此時更怒:“朕是皇上的爹,朕要你走,誰都不能攔阻!”

他的吼聲回蕩在夜空,仿佛一個遊魂在控訴,淒厲恐怖,他君臨天下幾十年,突然有人來分一杯羹,他心裏難免失衡,這感覺是他當初逼不得已禪位給祖公略時沒想到的。

李順為獲得新主子的歡心,從旁道:“請吧。”

善寶眄視他一眼,不屑對這種宵小說話,轉頭對太上皇道:“下詔將我貶為庶民的是皇上,要我明日離開的也是皇上,我今晚走,這是違抗聖旨,民女實在不敢。”

她愈是提祖公略,太上皇愈是惱怒,喊了聲:“來人!”

昭陽宮外突然闖進來十多個禦前侍衛。

太上皇手指善寶:“將這個刁婦給朕轟出行在!”

不容善寶多說,侍衛們衝上,將她架起,瞬間她雙腳離了地麵,然後一路感覺自己飛一般,耳邊是颼颼的冷風,轉眼來到行在大門口,門啟開,侍衛毫不留情的把她丟了出去,然後大門轟隆一聲關閉。

重重的摔倒在地,再沒有誰伸出一雙手來。

善寶第一個念頭是,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第二個念頭是,該怎麼替蕭乙向祖公略求情。

第三個念頭是,秋煜、胡海蛟得知自己給貶為庶民,會不會罷官不做。

然眼下更重要的,如此漆黑之夜,自己該怎麼走回家去。

之後的幾十年,每每想起這一夜,壓在心底最下層的恨都會重新探出觸角,除了十二歲那年因想學手抄本故事裏的大俠闖蕩江湖,她在外頭流浪一天,今晚是她走的最遠的一次,且是在夜裏,這樣的時辰百姓之家大多入睡,沒入睡的除了更夫便是醉鬼或是盜賊或是夜間行凶者,一路她遭遇幾個醉鬼的調戲,又遭遇幾個從妓院、酒肆玩樂出來的色鬼,當然這些人都給她打穴之後又暴揍一頓,又遭遇幾個盜賊和行凶者,因她無意撞見,對方想殺人滅口,她也機智逃脫,卻在快到家門口,給幾個人堵住。

善寶本能的噔噔後退,一路雖然遭遇不少麻煩,然眼前這幾個卻感覺有些不同,首先他們著裝一致,月色下見他們黑衣黑褲,典型的夜行衣,這也說明這幾個人是做慣了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的事,對付一些潑皮無賴或許自己還可以,那也得趁其不備,對付倘或是會功夫的,恐自己沒等打到人家的死穴,已經給製服。

所以,善寶怕了,故作鎮定問:“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對方不僅穿夜行衣,還蒙麵,個個隻露出一雙眼睛,其中一個道:“對不住了,有人想殺你,咱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善寶左右看,四下靜得仿佛一切都不存在般,求救沒用,打穴不可能,告饒癡心妄想,逃是僥幸,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