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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兵十萬,隻為取祖公略性命,她竟恨祖公略如斯麼?
蘇摩沉吟一番,繼而抬頭詭秘一笑:“若你真想殺他,不必興師動眾,隻需我潛入行在,放暗箭、投毒、比試拳腳,無一不能取他性命。”
善寶黯然不語,屋子裏靜得可以聽見案頭水仙葳蕤的葉子啪嗒垂落之聲,冬日的陽光從窗格那厚厚的棉紙篩進微弱的光,善寶朦朧的側臉是老天鬼斧神工的雕琢,美到讓蘇摩連大氣都不敢喘。
自己麵對的不是朱英豪那種憨傻之人,也不是祖公卿那樣純真之人,自己麵對的是胡族未來的可汗,是可以與本朝抗衡的梟雄,千回百轉最後他還是會洞察一切,是以善寶坦言:“你明知道我讓你舉兵是為了……”
“為了幫他。”蘇摩搶著替她說完了下半句。
善寶驀然看過來,四目交投,這一雙大眼如秋水明麗又帶著些西風掠過的涼,那一雙小眼如給北風千萬次磋磨般,滄桑、冷厲、深邃,且深不見底。
蘇摩猜的沒錯,善寶是為了幫祖公略,太上皇想重登寶座無非是怕祖公略對她藕斷絲連,善寶想,若胡人大兵壓境,太上皇一準慌了手腳,最後還是得祖公略禦駕親征,當然打仗是假,屆時祖公略去了邊境,蘇摩佯裝敗北退兵,如此太上皇就曉得祖公略的厲害,也就放棄重新奪回皇權的念頭。
她把這話原原本本的說給蘇摩聽,蘇摩唉聲一歎,說到底善寶的心還是留在祖公略那裏,她帶走的,隻是個沒有魂靈的軀體,但舉兵壓境,蘇摩覺著不妥:“首先調動那麼多兵馬,需要經過汗王的準許,其次兩國正在修好,我突然發兵,豈不是打破了現下這祥和寧靜,而邊地百姓必然人心惶惶,也說不定就背井離鄉的逃難去了。”
為一己之私鬧出這樣大的動靜,善寶也覺不應該,怪自己事先沒細細斟酌,所以,她眉頭一低:“那,算了。”
語氣裏帶著無盡的悵惘和失落。
蘇摩突然有些心疼,拳頭輕輕叩著桌子,像是突然有了主意:“不如這樣,你嫁給我,太上皇知道後,便不會再擔心皇上將你接回宮去,如此,皇上就可高枕無憂了。”
善寶豁然而起……
蘇摩忙道:“假的。”
善寶緩緩坐下。
蘇摩自嘲的笑著,笑自己閱遍天下美人,竟為個棄婦而費盡心機,控製不住情緒,拳頭落在桌子上時咚的一聲,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道:“當然,這隻是暫時的,我看那太上皇心胸狹隘沒氣量,更聽說最近因為將陳王陵王斬首而惹得朝中議論紛紛,說他不念手足之情,太上皇給氣得吐了血,又兼年老,我覺著他也熬不過一兩年,太上皇沒了,皇上身側清靜了,我們再對外宣布真相。”
善寶搖頭:“這是下下策。”
她不同意,琢磨若太上皇病歪歪的活個十年八年,自己豈不是要與蘇摩做十年八年的假夫妻,一朝一夕相對都覺為難,更何況十年八年。
蘇摩勸了幾句,善寶就是不答應,最後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