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摩見善寶來打,動也不動就抓住了他的手腕,隨後還洋洋自得的朝善寶道:“你省些力氣,等著看皇上怎麼給我亂箭穿心的。”
孰料善寶這是虛晃一槍,給他抓著的是左手,一壁同他鬥嘴一壁就將右手點了過去,手指戳中蘇摩的人迎穴,就見蘇摩抓著她的手垂落,隨後身子晃了晃,轟隆倒地。
善寶哼的一聲冷笑:“若沒有把握,怎敢入胡。”
過去扯下炕前的幔帳,用牙齒咬開個口子,然後雙手用力,刺啦!撕成幾條條,以此將蘇摩捆了個結結實實。
忙活半晌,累得氣喘,坐在炕上望著蘇摩,不知該怎麼處置他方好,帶走有點困難,外頭一定有蘇摩的人馬,留下自己又危險,該怎麼辦呢?
聽有人敲門,她出溜下了炕,咬牙瞪眼,拚盡全力方將蘇摩拖著塞進了另外半幅落地幔帳後,累得何止氣喘,臉都漲紅了,撫摸心口,穩穩心神,朝門口喊道:“進來。”
門開,魚貫而入幾個侍女,個個手中舉著個木盤,上麵是碟子碗筷,朝善寶施禮後,將食物放在炕桌上,然後又躬身退了出去。
善寶不知這是蘇摩早就吩咐好的,還是到了飯時,屋裏連個漏壺都沒有,也就不知是什麼時辰,透過那狹小的窗戶望出去,總之是白天,又慶幸那些侍女沒有問自己蘇摩在哪裏。
既來之則安之,她上了炕,看了看這些食物,除了牛羊肉總算還有豬肉和素菜,主食是碗大的,抓在手裏黏黏的,裏麵包著豆子的,糕狀的東西,咬了口,又勁道又香甜,算了,也不吃菜了,單單是吃這個也能吃飽。
邊吃邊琢磨該怎麼逃出去,帶著蘇摩是萬萬不能的,這麼大的塊頭,把他弄上馬車且不被他手下的人發現,幾乎很難,自己逃倒是可以籌謀下。
吃飽,計策也有了,可是這計策需在天黑之後方能成行。
於是,就躺在炕上靜靜的等待天黑,不想竟然睡著,等醒來時發現屋裏黑黢黢的,天是黑了,卻不知道是幾更,侍女們也不進來掌燈,也幸好沒人進來,否則發現蘇摩自己可就麻煩了。
下了炕,一腳踩在幔帳後的蘇摩身上,重心不穩,踉踉蹌蹌差點摔倒,唬的心裏直說“完了完了”,一旦把蘇摩弄醒,不知那幾根帶子能否敵得過他的好功夫,聽對方沒有反應,應該還是在昏迷,他昏迷自己也才好行事,善寶鬆口氣,站在黑暗中努力辨別,終於適應,依稀視物,摸索著往門口走去。
站住,定定心,然後推門,吱呀,門開,鬆香火把的光投了進來。
聽見門的動靜,立即有人過來,是個頭頂光禿,四周結辮的男人,看樣子應該是侍衛一類,他朝善寶施禮,用生硬的中原語言問:“王妃有何吩咐?”
善寶頓了頓,道:“出恭。”
那侍衛愣愣的:“什麼?”
出恭有點深奧,善寶複道:“如廁。”
那侍衛仍舊怔怔的:“什麼?”
或許胡人管茅廁不叫茅廁,善寶又道:“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