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前,清晨。
東南亞金三角地區的一座別墅裏,一名滿臉陰沉的老人坐在書房昏暗的角落裏,書房中陽光照射進來的地麵上,趴著一具身上插滿匕首的手下。那屍首上新鮮的血液順著中國進口的華美瓷磚的縫隙流淌開來,綻放出一朵朵帶著紋路的花。
老人沒有說話,靜靜看著那名手下咽了氣。
屍體身後還跪著兩名老人的手下,瑟瑟發抖。
書房另一個角落的椅子上坐著一排元老,其中一名元老跳將起來破口大罵:“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何用,連個主人都保護不了的蠢貨!把這兩個也給我打死!”
昏暗角落裏的老人微微搖頭,示意書房內的三名元老平靜下來。然後他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殺手的實力確實超出了我們的應對能力。”
那名暴躁的元老正要反駁,老人擺了擺手讓他不要動怒。
書房內寂靜無比,跪著的兩個保鏢幾欲嚇暈過去。
老人打開桌上的電腦,想告知中國內地的生意夥伴,自己目前的狀況——他最得力的三名幹部,在昨天下午被刺殺了,而其中兩人,正是那名正在大動肝火的重量級元老的親人。
突然發現郵箱裏有昨日的緊急郵件,老人點開那個隻有利益聯係最緊密的幾個大佬才知道的郵箱,第一句便是:
“召鬼,MR.J同時被殺,理由不詳,殺手自稱‘刺客’,動機未知,偵查能力很強。”
老人仔細看完內容,長歎了一口氣,頹然坐回椅子。
一名元老察覺到這位一方巨摰的異樣,問道:“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老人說道:“昨日晚八點,我們在中國西南的朋友召起山和西南殺手組織二號人物同時被殺,殺手和昨日下午殺死我三名幹部的是同一個人。”
那名詢問的元老眼神猛然一縮:“四個小時?跨越國境?!連殺五人,都是身份極其隱秘的人,不可能!”
老人沉默許久,說道:“所以說殺手的偵查手段非常強大。現場都隻有一張卡片,上麵寫著,‘刺客’。”
“發下通知,讓邊境所有關口開始排查這幾天從中國出境入境的人,把目標範圍縮小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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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春天多風,夏末時受鋒麵影響,很多時候風力也不小。
寧涼從飛機上下來,感受著幹燥有力的風吹在臉上的感覺,甩了甩還算飄逸的頭發,抬頭看了看天。正要歎一聲“啊,我愛死北方這季風氣候了。”卻見天空滿是暗黃色的霾…一時間話憋在嘴裏,憂鬱起來。
機場門口是大師兄在迎接他。寧涼站到大師兄身前駐足,微笑地看著這位從來都是麵容溫和的兄長。“我回來啦。”
哪裏有老師和師兄,哪裏就是他的家。這話是寧涼幾年前興起時說的,他從不認為這句話言過其實。
大師兄溫和地看著他,微笑著說道:“還是沒變。挺好。”
寧涼有點不忿地說:“誰說沒變,我現在都能空手接白刃,加上能從六樓跳下來。”
大師兄搖頭一笑,道:“走吧,我們去老師那裏。”
“老師來首都幹什麼?”
“要處理很多事情,要和政治人物碰麵,可能還有衝突。”
“是啊,什麼人都難做。”
“小涼,師兄聽出來你這話有哀怨的意思。”
“哪裏,怎麼可能!咳咳,就算哀怨,也絕對貫徹信念!”
大師兄對這越來越活寶的師弟也越來越無語。
“萬事自有因有果,你我從來沒有被迫過。”
寧涼哈哈笑道:“師兄你強迫症又範了,放心,師弟我從來沒有人生哲學思考上的難題。”
兩人個看似平凡的年輕人打了車,出租車上那個常年以揣測乘客心理為人生樂趣的司機聽得一頭霧水。要說現在的學生真是莫名其妙,說話都前言不搭後語,也不懂客氣,八九不離十就是手機玩的,唉,決定了,我今天回家就把兒子的手機下掉......
不久後,他們到了一家雅致的商務酒店。
酒店房間內,辜臨川隨意盤坐在陽台上,眯著眼睛咂摸著口中雪茄的味道,這雪茄產於北歐,味道比之哈瓦那更加清甜,全開的窗戶外吹進來北國強勁的風,將他醞釀好的煙氣瞬間吹散,同時吹起他的招牌式風衣,這讓他顯得很滄桑很有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