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之中我下意識靠向牆壁,掛澡巾的鐵鉤又猛的紮中我後背,於是整個兒身~子又反彈回來,心窩正中一拳,一陣來自胸口的窒~息讓我踉蹌著癱~軟~下去......
是一股和這個季節截然相反的寒冷讓我漸漸有了感覺,但眼睛像被遮住了一層厚塑料布,努力睜著卻看不清東西。
“嗯嗯......嗯!”好像是個女人的聲音在憋著喉~嚨攢力要做什麼。
我怎麼了?自己努力回憶著,但意識卻忽遠忽近。剛剛在自家的淋浴間洗澡,水汽蒸騰的環境確實和現在很相像。在做夢嗎?
這女人將我雙臂攥~住,倒拖著拉出衛生間,光著身~子把我扔到床~上,隨手拽過被單把我下~體遮住,見我已昏迷,就轉身回客廳裏取東西。
約莫半分鍾,女人又回到床邊,用~力晃了晃床的牢固程度,感覺還可以,就把我的右手用手銬固定在床幫上,而左腳又用粗布條綁在床腳上,這個身~體的拉伸幅度讓我盡全力伸左手也不能夠到並解~開左腳的布條。
腿的力量比較大,如果使用手銬固定在我掙紮的時候對腳踝的皮膚有傷害,這個換用布條處理的細節讓我事後回想起來心裏竟有些溫暖的寬慰。
女人的手~機鈴~聲響了,是這種品牌手~機的默認鈴~聲,這機械得有些刺耳的電子音讓我有些許緩醒過來。
“我剛弄到一個備選男樣本,是偶然碰上的,就順便在他身上劃了些藥,沒想到他居然沒事,我就叫出租車繞個圈回來跟到了他家裏。”女人平靜的說著,但語氣略帶沮喪,她對我的這個稱謂讓我的意識一下子優先於身~體清~醒過來。
“你這樣做被發現是很危險的!”電~話那邊是一個男聲,因為焦急和惱怒聲音很大。
就這樣靜了大約半分鍾,因為是上班時間,我住的整個樓裏都沒有什麼雜音,隻聽見衛生間下水管裏“咕嚕咕嚕”的排水聲,這聲音又像是從這女人喉~嚨裏發出的。
“但真的沒別的辦法了,我不想等了,我需要錢。”她無力的說著,坐到床~上,手不經意的按到我的腿上,又觸電般的馬上縮回去。
“你在哪兒?”男人直接問了一句。
“對不起,我要消失一段時間,如果發生什麼事,請向公~司說明一下我此刻的想法,我隻想換些錢。”女人掛掉電~話並關機。
我試著睜開雙眼,依舊一動不動的瞄著她近乎失神的表情。但當她扭頭發現我醒來並看著她時,嘴角又抿成一個堅毅的形狀。
“都聽見了?明白了嗎?”她平和的問我,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隨著吐出的煙霧,整個兒人也開始放鬆~下來。
我卻十分的緊張,不知道那個“樣本”的稱謂對我意味著什麼,心裏胡思亂想著,沒有回答。
“這裏是你一個人住嗎?”她又看似隨意的問道。
我點點頭,馬上又後悔了。
她淡淡的笑。
“接下來的幾天裏,我將在你身上用幾種藥,不過別擔心,不會要你命的。”女人看著我認真的說,“哦,對了,我還要記錄你所有的用~藥感受,你需要事後回想一下,別忘了。”
聽到沒有生命危險,我精神稍稍放鬆,說心裏話,在遇到這種情況時大多數人都會發瘋的,但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心裏好像一直很鎮靜,或者說是平靜,這對於我這個遇見點事就會整晚睡不好的有著糟糕心理素質的人來說特別反常。
“是你剛才在街上撞的我?先假意離開又跟~蹤到這兒?”我仔細看下竟認出了這個女人,雖然現在她換了一身修身的尼龍運~動裝,而且胸前濕~了一大片,曲線凸顯出來。
“為什麼找我?街上那麼多人。”我試著繼續問,但好像對聲帶和嘴唇的控~製不是特別好,語調變得像方言,而且聲音很小。
“街上有別人嗎?”她反問。
我頓時語塞。
“我也是臨時起意,就試了一下你的抗藥性,看到我手上的戒指沒?像是個胰島素注射泵。”她簡單粗~暴的解釋著,用拆開一個新的注射器,吸~入半隻藥劑,揮手示意我別亂動,針頭刺入我右臂的皮膚,隨後推~送藥水,她動作不熟練,但很果決,過程中我很疼,約莫半分鍾後意識就又模糊了。
“不好意思,你再睡會兒,我去買吃的。”她翻到我的鑰匙,鎖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