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男人與男孩(1 / 2)

男孩來了,男人掐滅了香煙。在這冰冷的夜幕,男人用像月光一般狡黠的目光看著男孩,男孩用月光一般迷蒙的目光看著男人,這怨不得月亮

,這能怪這夜色。

男人在等男孩開口,事實上也一定是男孩先開口,他畢竟有求於男人。男孩卻不知怎麼開口,他偶爾如此。男人期望他的等待是有價值的,他

有他應有的姿態。寂靜中時間流逝的很快。

最終男孩還是開口了,跟男人預料的一樣,男孩先寒暄了幾句,男人明顯對男孩的寒暄沒有明顯的興趣,他隻是平靜的聽著,他常常這樣的聽

著,聽著他人對他講述,或許是他的患者,或許是同行,反正都一樣罷。

所以他也聽慣了他人的寒暄,男孩的寒暄讓男人聽了,也不過是聽了。他聽出男孩其實是不擅長寒暄的。男孩或許也是明白自己其實是不怎麼

會寒暄的。於是男孩拋棄寒暄,開始了他的講述。

男人卻把目光從男孩的身上移開了,他的目光移到了男孩的身後,那裏有一株校園裏的林木,很平凡的林木。林木旁有一個路燈,很平凡的路

燈灑下昏黃的燈光。燈光下有一隻黑色的老鼠,很平凡的老鼠,甚至有些肮髒。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這副畫麵給吸引。

男人雖然看著遠處的光景,但是耳朵卻在聽,但是他心中卻漸漸的失望起來,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為了這個男孩留下來,有點後悔自己等男孩

時抽的那兩根煙,由於身體的原因。

但他能怨誰呢?他留下來不過是由於自己想要留下來,怨不得那孩子,他隻是嘲笑自己。他隻是心中覺得無趣罷了。

他對自己說;‘無趣啊,無趣啊。’

他常常這樣覺得。其實他自己早就已經能夠想到,那個年齡的孩子又有什麼可憂愁的呢?無外乎是那些由於青春荷爾蒙而產生的煩躁情緒罷了。

冠冕堂皇的會說是學習壓力。其實也隻是誰喜歡誰,我喜歡誰,誰喜歡我。

簡單而幸福,他是多麼羨慕這樣的情緒。

那個男人突然想起一個在十九世紀臭名昭著的哲學家的言論,其實他一直喜歡這個哲人的言論,每當深夜無聊,這些言語他就會去反複拿捏。

他最愛這個哲人言道‘人活著就該像太陽,用自己的光芒照耀世人。’

他也曾大喊“我是太陽!”,然而誰又能明白太陽呢?,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小太陽了,他的心理學知識照耀了無數人,他教導無數人向善,幫

助了無數人積極進取的生活,自己卻一團糟。

因由他把光芒閃耀,他人,受他照耀的人,不受他照耀的人,都隻能看到他外部的光芒了,他內部的波動,不安,與黑暗,悠悠誰能夠看到

呢?於是他隻有欺騙自己,自己不過是醫者不能自醫罷了。

誠然,欺騙是他活著的唯一理由。

男人看著的那隻老鼠咀嚼著什麼,突然他停止了咀嚼,把比他身體還要黑的眼珠盯著那遠處一高一矮的身影看了一陣子,當它發現其實有人也

在看它的時候,突然受驚一般的逃走了。老鼠是怕人的,這種怕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由於長時間和人類一起共同的生活進化而來。恐懼是老鼠

生活的樂趣,於是老鼠喜愛和他們恐懼的鬥爭,無論成功與否,它們都樂此不疲,這是老鼠的樂趣,也是他們的理想。

理想簡單卻又難以實現,樂趣便油然產生了,生活有了樂趣,就有了堅持下去的理由。

而無數的人類卻沒有這樣的樂趣了。無論成功與否。

不過人類的堅強也在於他們明知為何,明明想的通透,卻假裝不明白,而且樂馳不疲。然後冠冕堂皇的稱道‘責任’二字。而這個成熟的講師

也自然要對這個單獨來找他的男孩負責任。

男人或許是不想讓男孩失望,或許是希望自己能讓自己的等待變得有意義,又或許是責任吧。誰又能說的清呢?

男人在男孩說話的一個間隙處解答男孩的困惑,他首先對男孩說,你的這些困惑都屬於正常,是你們這個年齡的孩子常有的現象。既然男人開

口了,男孩便聽著男人的講話。

男孩不僅聽著,他不像男人一樣聽著聽著就看向他處了,他目光鎖定在男人身上,他不但在聽,而且在分析男人說的話,並且結合於自身,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