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低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是一袋零食。
包裝精致，裏麵是各種口味的餅幹，還有一盒牛奶糖，甚至連果凍都有。
？？？
這是什麼情況？
陳暮抬頭，看著蘇瑤，眼神裏滿是疑惑：“你給我這個幹什麼？”
蘇瑤的手指微微收緊，明顯有些緊張，但還是故作冷淡地說道：“……上次你給了我零食。”
“所以……我還禮。”
說完，她微微低下頭，耳尖的紅暈愈發明顯。
陳暮：“……”
這一刻，他終於反應過來了。
這丫頭是來還人情的！
但問題是——
她至於這麼緊張嗎？！
這不過是普通的零食啊！
可當他再次看向蘇瑤時，心裏的疑問瞬間有了答案。
——她是真的很少與人產生交集。
——哪怕是普通的人際互動，對她來說，可能都是一種挑戰。
——她甚至，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
所以，才會用這種方式，來笨拙地“還禮”。
陳暮心裏不禁有些好笑，同時又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想到這裏，他嘴角微微上揚，伸手拿起那袋零食，笑著說道：“行啊，收下了。”
蘇瑤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輕鬆地接受，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鬆了口氣的感覺。
“……嗯。”
然後，她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便安靜地坐在了陳暮的對麵，拿出一本書，翻開。
但陳暮注意到——
她翻書的動作，有些僵硬。
顯然，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書上，而是在他的反應上。
陳暮忍不住笑了笑，也沒揭穿她，而是繼續翻開自己的秘籍，沉浸在武技融合中。
而蘇瑤，則是偷偷瞥了他一眼，嘴角輕輕地抿了一下。
她的指尖，緩緩摩挲著書頁，心裏微微有些不安，又有些……奇妙的放鬆感。
明明不擅長與人相處，明明不喜歡與人靠得太近。
但——
和陳暮在一起，好像……沒那麼難受？
抿了抿唇，眼神微微柔和了一些，繼續安靜地翻著書。
——而在這安靜的圖書館角落裏，兩個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卻又不知不覺地，靠近了一些。
陳暮坐在座位上，忽然心裏盤算著一件事。
——借錢。
他想起張宇之前的建議，讓他找蘇瑤借點錢，看看她的反應。
第一次測試，蘇瑤送零食，證明她並不抗拒和自己接觸。
如果錢的數額夠大，她會不會猶豫？
陳暮微微斂起眸光，思索了一下，決定試探一下。
他抬頭，看向對麵的蘇瑤，語氣盡量平靜地說道：“對了，有件事想問你。”
蘇瑤正翻閱著一本《靈能基礎原理》，聞言微微抬頭，目光淡然：“什麼事？”
陳暮手指輕敲桌麵，似乎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開口了：“……能不能借我點錢？”
蘇瑤的手指頓了一下，翻書的動作微微停滯了一瞬。
但她的表情依舊很平靜，隻是淡淡地問道：“多少？”
陳暮心頭微微一跳。
她完全沒有猶豫？！
這就問多少了？！
他本以為蘇瑤至少會驚訝一下，或者問他借錢幹什麼，可她居然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直接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