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闔家三口初臨紅樓(求推薦求收藏)(1 / 2)

岫岩一覺醒來,看著頭頂灰撲撲的棉布幔帳,老舊的雕木拔步床,還是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境遇。三日前,她跟著爸媽一家三口駕車往濕地公園去踏青,岫岩是獨女,被父母視為掌上明珠。岫岩家不是大富大貴,但吃喝不愁,最最要緊的是,岫岩父母感情深厚,一家人出奇的團結。

誰知就在駕車的路上,從沒遇見過那樣大的暴雨,地麵上起了薄薄的水霧,岫岩的父親不敢貿然行駛,就將車子停放在了路邊的夾道口處,打算等暴雨停歇後再做籌劃。

岫岩扒著座椅的後背,正和父母閑談,猛覺得後腦勺一痛,身子劇烈的往前俯衝,再之後......就失去了所有知覺。等她醒來時無比震驚,身子換了身子,年代換了年代,她竟成了姑蘇一小戶人家的獨女。

好在命運之神的玩笑沒有開的太過分,岫岩的父母也從現代重生到了古代,一家三口是抱頭痛哭,對未卜前途充滿了迷茫。

“岩兒,醒了沒?”

門外響起母親柔緩的聲音,岫岩忙穿了鞋去開門,“一早就醒了,隻是懶怠動,不知該幹些什麼。”

岫岩母親姓盧,原在一個小單位做了半輩子會計,有些精明,最會人情往來,看著溫溫順順的,但隻要碰觸到盧氏的底線,必定要弄出法子叫對方求饒。

盧媽媽笑道:“你父......嘿,是你爹爹,說起來還是這樣的拗口。”

岫岩忙道:“入鄉隨俗而已。時間長了母親也就習慣了。”

盧媽媽聽女兒這樣一講,反倒有些黯然,“是了,咱們是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麼看不開的?我就是心疼你爹,出去這兩日也不知打聽到什麼消息沒。”

盧媽媽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他們一家三口到了這姑蘇,還沒從車禍中緩過神來,就發現家裏的米缸見底,翻遍所有箱籠,一錠銀子也找不出來。唯一值錢點的就是一塊看不出材質的玉佩。

母女倆正說著,就聽見敲門聲,岫岩歡喜,沒等盧媽媽吩咐就跑了出去。

盧媽媽已經踏出去的步子就緩緩收了回來,反而打量起女兒的這間陋室。

他們家以前再不濟,可女兒的屋子也是亮亮堂堂,女孩子該有的東西一樣不少,光四季的衣裳就滿滿登登一櫃子。可現在再瞧瞧,棉被上一個接一個的補丁,布上抽絲的厲害,這哪裏是七八歲小姑娘該有的被褥,分明就是哪個髒婆子蓋的。

盧媽媽心裏要強,可此時此刻卻也難過的偷偷拭淚。

岫岩挽著父親的手進了屋子,盧媽媽趕忙故作歡喜,“打聽到什麼消息了?”

岫岩的父親是個三十上下的白麵書生樣子,寬大的衣袍就像是哪裏借來似的,根本不合體。岫岩見父親額頭薄汗微露,忙從斷了把兒的水壺裏到出一碗白開水來。

“打聽到了一些,隻是......”岫岩的父親麵帶無奈,“隻是我這人品大約太差,沒問幾句,人家就甩了冷臉子。”

岫岩和盧媽媽相視而笑,這可真稀奇,岫岩的父親在以前可是出了名兒的老好人,但卻不是一味愚昧的那種,很得街坊領導的喜歡。

“這戶人家姓邢,我呢,人家都喚老忠,鄰裏街坊很是不屑的樣子。另有,這房子也不是咱們的,而是從山上淨慈庵租賃來的,聽那意思已經有了好多年。”

盧媽媽垂首深思:“這麼說來倒是和咱們家原來一個姓,邢忠?名字有些土氣。怎比得上你父親原來的那個有氣勢。”

岫岩父親自得的一笑:“那是當然,不過咱們家岫岩的名字倒是挺不錯,跟了你過去的那個重音,記準了,免得將來被人察覺不妥。”

岫岩完全拋下了初來的不安,以及家中困窘帶來的不適,興致勃勃的問道:“叫什麼?”

岫岩爸爸笑道:“聽門口賣燒餅的大娘管你叫岫煙,對,就是這個名字。”

岫岩一怔,便覺得父親口中說出來的兩個字好耳熟,可到底在什麼地方聽過,卻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盧媽媽輕聲道:“果真相似,岫岩,岫煙......這麼說來是叫邢岫煙嘍?”

就見女兒岫岩跳了起來,大叫一聲,指著爸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孩子怎麼了?”岫岩爸爸就這麼一個姑娘,又是經曆了大悲大喜後一家人才重聚首,見女兒如此怎麼能不心急?

岫岩爸爸以為閨女癔症了,忙用手捋著岫岩的脊背,盧媽媽卻明白了什麼,忙道:“你別亂攙和,咱們閨女這是想到了什麼。”

夫妻倆齊齊望向岫岩,岫岩臉色幾經變換,訥訥道:“我,我大約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了。”

夫妻倆一喜:“既然知道就好辦,總比瞎子點燈白費蠟好。”

岫岩支支吾吾半晌才道:“爸爸說邢忠的時候我根本沒想起來,可媽媽說邢岫煙......我猜,這裏可能就是曹公筆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