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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匆匆從前院趕往後院,還沒進屋就聽見了裏麵斷斷續續傳來的哭泣聲,伴著邢姑娘安撫的話語。平兒不禁疑惑,林姑娘和寶玉好的一個人似的,人家大老遠派了人來,怎麼不喜反悲?
平兒心中存疑,自己掀了簾子進入堂廳,迎麵一張蘇州水磨的長桌,桌子後麵一坐一站,正是邢姑娘和林姑娘姊妹倆。
平兒媚眼一掃,隔著桌案幾步遠的地方貼邊兒站了個熟人,卻是賈寶玉奶娘李嬤嬤的兒媳婦。平兒失笑道:“你不在家伺候你婆婆,怎麼打發了你來?”
李貴家的正不自在,忽見平兒來問自己話,忙不迭的賠笑:“給平兒姑娘請安,我婆婆身子骨結實,並不用我們在身邊伺候著,隻因寶二爺要打發了我當家的來蘇州,又怕交代的不明白,叫林姑娘著急,所以又派了我跟著”
李貴家偷偷拿眼角餘光去打量林姑娘,尷尬的笑道:“不成想我是個口拙的,到底還是叫林姑娘傷心了。平姑娘幫我勸勸,萬一回去寶二爺問起,知道我做了這等蠢事,怕寶二爺和我拚命!”
邢岫煙抬頭瞅了李貴家的一眼,心中不喜這娘子的口無遮攔,“李嫂子快別這麼,心林姑娘更難過。”
岫煙推了推兀自悲傷的黛玉:“看這事兒鬧的,都怨我,好端端要什麼方子,寶二爺心謹慎原也是有道理的,人家打發個妥當的嫂子來問問也無可厚非。是你錯忖度了寶二爺的心意,妹妹瞧瞧,人家不是大老遠送了東西來了嘛!這可都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平兒聽了許久,隱約鬧明白了這是個怎麼回事。原來當日邢姑娘的閨蜜來家了那些話,林姑娘對此就上了心,特特寫了一封書信送往京城,言明就要那幾張胭脂古方子。要平兒看來,隻要是林姑娘想要的,哪怕是上的月亮,寶玉也要弄下來。誰知方子一個沒送,寶玉還隱晦的在信中詢問別是什麼人蒙騙了林姑娘。
林姑娘視邢姑娘為親姐姐,現在被寶玉這樣懷疑,她怎麼可能不氣?
平兒見狀也跟著勸,黛玉這才漸漸止住了淚水,紅著眼眶問李貴家的:“寶玉並不是這種氣的人,是不是什麼人在他耳邊閑話了?”
李貴家的扭捏一低頭,黛玉更料定自己所猜不假,她略想了想寶玉那屋子裏誰不待見自己,可想來想去,終究沒個對上號的人選。要寶玉屋子裏最刁鑽的莫過晴雯無疑,可她和晴雯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且晴雯也沒那個力度。或者是秋紋、麝月?也不會,寶玉不過用她們端個茶送個水,哪裏就能事事依著她們的主意?
林黛玉將賈寶玉屋子裏的幾個大丫頭扒拉來扒拉去,愣是沒往襲人身上猜疑。不過至此和賈寶玉之間竟產生了的隔閡,也不知能否算得上是件好事。
李貴家的本有意在個恰當的時機將京城裏發生的事兒都告訴了林姑娘,可這會兒生人熟人一大推,李貴家的隻能遮口不言。
這個李貴家的未必就心向著林黛玉,而是他們一家子都指望著寶玉過活,眼瞧著近二三年寶玉被襲人那個狐媚子牽絆著,接連幾次對李嬤嬤不敬,萬一等到婆婆去世,人走茶涼,寶玉準不能記住他奶嬤嬤的好兒。
李貴家的也算是未雨綢繆,一心認為老太太是想要來個親上加親,李家便打算討好巴結住了林姑娘,到時候還怕個的襲人作亂嗎?
李貴家的按捺住複雜的心思,岫煙那邊已經開口笑道:“這位嫂子大老遠出門一趟,我請平兒姑娘帶著她下去吃口熱飯,晚間林姑娘再請她來話兒。”
平兒忙不迭的應了一聲,她正好要問二奶奶的事兒,邢姑娘一番話正合了平兒心中的想法。平兒和林黛玉告了假,領著李貴家的去前院吃飯。
邢岫煙也趁勢打發了雪雁等人,屋中隻留下一個紫鵑伺候。
“你這脾氣今後可改一改吧!幾句話不合你的心意就哭了,這個李貴家的若老實也就罷,萬一是個碎嘴的,將今這事兒傳到你舅母耳朵裏,可不又生了許多事端?”邢岫煙走到窗戶前的水盆架子邊,用涼水絞了塊手帕子遞給黛玉:“拿這個敷一敷,眼睛紅兔子似的。”
紫鵑上來親自為黛玉擦臉,聽了邢岫煙的話也跟著附和:“姑娘聽聽,連邢姑娘也這麼講,可見不是我一人兒的嘮叨話。寶二爺心思縝密,姑娘不是不知道,或許擔心路途遙遠,那方子又重要的緊,等著姑娘回了話妥當後再送來呢?”
岫煙笑道:“我原先還不怎麼看好寶二爺,若真是他思慮到這些,可見還是個穩妥的人。”
黛玉聽了,臉也不擦了,仰著頭看邢岫煙。
岫煙笑道:“我以前可聽人過寶二爺的大名,這底下能銜玉而生的有幾個?可老實講,我心裏卻不以為然,總覺得是以訛傳訛的笑話,聽聽也就罷了,當不得真。後來又聽寶二爺厭學不喜讀書上進,日日給丫頭們廝混在一起,心裏就更不自在。妹妹是讀過書的人,諸如信陵君、孟嚐君,又或者開國太祖凡事做大事之人又有幾個鎮日在脂粉堆裏打滾的?不是我寶二爺的壞話,可當時姐姐聽人起姑媽婆家的這個寶二爺,心裏就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