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朝堂之上禦史之言(求)(1 / 2)

王師傅算是在邢家正式的安家落戶了,他的娘子趙氏帶著一雙兒女也搬進外院的小客房去住。盧氏一開始還擔心王師傅做慣了尚書府的教習,猛然間給個小吏的兒子當師傅,心裏會不平衡,誰知王師傅倒看的開。

尚書府人才濟濟,王師傅擠破頭也不過是給府院家丁當拳腳師傅,那些小廝們白日裏幹活,練武的時間少而又少,王師傅空有一身的本領卻無處去使。

他倒是想給尚書府的少爺們做先生,就是沒那個福分。

現在也好,邢老爺雖說是個六品小官而已,但邢家富裕,又隻有這麼一個少爺,最要緊的是......正德少爺遠比同齡的孩童要聰明,王師傅隻上手教習了兩天就明顯感到這個優勢。

畢竟有了年紀,王師傅總想將衣缽傳承下去,偏他的一雙兒女都不是練武的料子,從前家裏靠著尚書府,王師傅擔心自己有一朝撒手,兒女們要受委屈。

現在進了邢家就大不一樣,他們仍舊是自由人,但邢家處處禮遇,連帶著妻子都配了個小丫頭服侍,邢家的小姐也沒有看不起自家閨女的意思,時不時叫她到內院去玩耍。

王師傅自此就安心在邢家教習,時間久了,竟也漸漸養成了一種富家翁的氣度。這是後話,自且不提,隻說當下。

戚家的事情似乎找出了真凶,因年關將至,戚家隻能委屈小兒子,匆忙撤下靈堂,將戚三少爺停放在京城之外不遠的大願寺。

胡同裏本來不錯的兩家人,戚家與左家,一時間卻成了死仇。龔太太大病不起,盧氏倒不是落井下石的人,時不時打發人送點東西過去。龔太太每每看到這些小禮物,就想起當日要用邢岫煙代自己女兒去戚家的事情,越發的羞愧難當,心病一日重過一日。

至於凶手戚家大少奶奶,刑部的人抬去了屍身,算作結案。說來奇怪,這戚大奶奶像是迷途知返似的,臨上吊前還寫了封遺書。

她做丫鬟的時候就愛慕二少爺,可太太強迫著她嫁給命不長久的大少爺,戚大奶奶滿心都是怨憤。時間越久,報仇的心裏越是強烈。就因為三少爺無意間撞破了她和二少爺的好事,戚大奶奶這才決心除掉三少爺。一來是避免損毀聲譽,二來是讓太太也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心痛。

信箋從頭到尾似乎毫無破綻,戚大少和伺候大奶奶的貼身丫頭都承認,字跡是大奶奶的無疑。刑部並沒有找到殺人的凶器,但有了遺書,他們巴不得在年前趕緊結案。

岫煙聽父親講完這些,隻覺得疑點重重,她最開始也懷疑是戚大奶奶,但隨著戚大奶奶的死,這種懷疑反而轉淡,似乎幕後仍有黑手。

岫煙瞞著父親悄悄派阿喜到東郊花圃打聽消息,阿喜去了幾次,都沒能找到戚大奶奶的娘家,周遭住的鄰居們都說,苗家的寡婦兩個月前帶著兒子投奔闊綽親戚去了,走的時候好風光!兩台大車,還有伺候的小丫鬟,粗使的婆子。

鄰居都知道苗寡婦和繼女關係糟糕,所以投奔的親戚絕不可能是戚大奶奶。可深問下去,苗寡婦就板著臉不吭聲。

線索到這兒似乎就斷了,不過岫煙倒也不是全無收獲。

重獎之下必有勇夫,康媽媽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竟弄來了九尾天葵的種子。喜得岫煙連連道謝,又叫美蓮包了個大紅包。

康媽媽捧著沉甸甸的荷包,笑得合不攏嘴:“哪還好意思收姑娘這麼大的禮!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

岫煙撥弄著紙包裏的兩個黑米粒似的小種子,衝康媽媽笑道:“對我來說,這比什麼都來的貴重。隻可惜......我卻不清楚這九尾天葵如何養活,隻怕糟蹋了好東西。”

“哎呦,姑娘該早說,我問那丫頭要種子的時候怎麼就忘了!”康媽媽一臉的懊悔。

岫煙心思一動,忙笑道:“怎麼,府上有懂得此花的下人?”

“可不是!戚家統共就三盆九尾天葵,一個養在三少爺的書房,一個擺在內室,還有剩下的一盆就放在大少奶奶的屋子裏。大少奶奶身邊有個伺候的小丫頭叫秋兒,平日不用她幹任何事兒,就是幫著打理大奶奶院子後身的小花圃。哎,大少奶奶一走,這秋兒很不受待見,聽我們府裏的人說,二少奶奶要發賣那些伺候過大少奶奶的下人呢!”

康媽媽也是個精明透頂的人,她見邢岫煙話題總圍繞著九尾天葵,便試探道:“不如姑娘發發善心,把秋兒買下來?”

岫煙但笑不語,康媽媽得了實惠,也想著報答報答秋兒,忙道:“老婆子敢跟邢姑娘擔保,這秋兒幹別的不中用,養花卻最拿手。姑娘家的後院子那麼大,哪能不請個懂花愛花的人?秋兒要是知道姑娘能救她一命,肯定對姑娘感恩戴德,一輩子銘記在心。”

康媽媽把秋兒誇的天花亂墜,岫煙也動了買人的心思。

臘月二十五是朝廷最後一****會,皇帝老爺辛苦了一年,也該歇歇。朝堂上人人笑逐顏開,這裏的多數人都被皇帝邀請參加大年三十的朝賀。對於百官來說,年三十在宮裏吃頓冷冰冰的飯菜卻是皇家的恩賜,天大的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