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頑固不化終嚐苦頭(1 / 2)

米太醫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師弟,鄭大夫被瞧的心虛,扭頭不敢與師兄直視。米太醫這才與盧氏道:“不怕夫人笑話,這本是我師門的醜事,我原不想說,可這個家夥有違祖師爺的教誨,損人利己,害人性命,我雖是他師兄,卻也不能不坦白。”

鄭大夫被邢家的小廝壓著,卻還梗著脖子辯駁:“我一片好心,不過是要邢家的小姐絞了頭發,怎麼就是害人性命了!”

李紈和探春二人聽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恨這老大夫坑人,“好人家的女兒誰願意年紀輕輕的絞了頭發!縱然是有家中光景實在不濟,過不下去的,削發為尼去廟裏做了姑子,可你打量打量,邢家是什麼門第!你這老先生豈不是明知故犯?”

米太醫氣道:“邢太太有所不知,我這個師弟當年求學的時候就為貪財故意與人抓錯藥,被我師傅發現,一怒之下趕出師門。我幾年前進京在太醫院做供奉,雖然知道師弟在京城闖出了名聲,也不願意與這種人為伍,沒想到今日見他,竟還是撞破了他的醜事!”

鄭大夫見師兄當著這許多人一點情麵不與他留,便賭氣道:“反正我是行的端坐得正,也不怕別人在背後閑言穢語的詬病我。你們邢家就是將我捆到順天府去,我也是一樣的話。”

岫煙悄悄拉了拉母親的衣袖,皺眉道:“母親不必再問了,你瞧這個鄭大夫的模樣,如此的有恃無恐,隻怕背後的主謀來曆不小,他心中有底氣,就算我們鬧到順天府,隻怕也無濟於事。”

盧氏心下了然,隻能憋著悶氣衝小廝們擺手,“管家帶了鄭大夫出去,這種人今後不用再往咱們府上請。”

鄭大夫見自己一鬧,對方反而沒了主意,心下大喜,便知那人所料不假,便挺直了腰板,反而擺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這可不成,你們仗勢欺人,難道就想這麼簡單的了結?邢家不去順天府鬧,可我卻要擊鼓鳴冤!你們誣陷我的大好名聲,將來我鄭家如何在杏林中行醫?”

岫煙冷笑道:“鄭大夫也不用在這裏訴委屈,你到底是忠良還是奸邪,咱們自然有見分曉的時候。我本想息事寧人,可鄭大夫卻無意於此,也罷,用不著寫什麼狀紙,我便是事主,米太醫便是人證,你道順天府是相信你一個江湖郎中的辯詞,還是太醫院院判的話?”

鄭大夫老臉一紅,便知自己不敵眼前的臭丫頭,啐了一口,灰溜溜沿著牆根兒跑了。

米太醫重新為邢岫煙換了藥布,用宮廷秘製的創傷藥敷了傷口。李紈與探春等看著那還未完全結痂的傷疤不禁後怕,二人不禁慶幸,幸而傷口沒在臉上,不然一張絕世好容顏豈不就此毀了?

邢夫人不敢見血,她用帕子捂了鼻尖,腳踩在門框上往堂屋裏張望,不時聽見李紈和探春的抽氣聲,心裏暗暗快慰。

天理循環,好大的報應。必定是邢岫煙那小蹄子做多的惡事,雷公爺爺開了眼,叫她攤上這等橫禍。

邢夫人抿嘴笑,陪同她來的安氏忙低聲附在耳邊道:“太太,你瞧......您娘家府上可真叫一個氣派。不過是個丫頭住的屋子,修的比老太太那兒也差不多。”

邢夫人臉色一沉,冷哼道:“你說的不錯,這邢家的家產也有我一半。沒有她們吃香的喝辣的,在這兒做太太當小姐的享福,我在那邊當牛做馬受苦。”

安氏忙賠笑道:“太太就是太仁慈了,不然這個家哪裏輪得到盧氏說話!”

邢夫人可算找到了明白自己心意的人,她見邢家裏麵正忙著,便偷偷與安氏抱怨道:“想我當年出嫁的時候,我那弟弟還是個毛孩子,我們老娘死的又早,還不是我一把帶大他們兄妹的?沒有我,他們早餓死了!如今得了好處,便把我拋在一邊,這可萬萬不能夠!”

安氏抿嘴笑:“所以說,太太早該把煩惱告訴妾身,妾身別的不行,為太太籌謀劃策還是手到擒來的。趁著舅太太身子不適,太太該狠狠抓住這個機會,隻要舅老爺和咱們一條心......還怕舅太太過後使絆子嘛!”

“你找的那個丫頭可妥當?”

“太太放心,那是我老家顏色最出挑的一個妹子,沒見過世麵,知道要進城來伺候舅老爺,都歡喜傻了。她是個癡的,知道是太太賜給她的恩典,便從此一心隻為太太好呢!”

邢夫人默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隻盼著我那傻弟弟清醒些,可別叫盧氏把家裏的大權都抓在手裏。好歹顧念顧念我這個當姐姐的,也就不枉我年輕的時候疼他一場了!”

安氏挽了邢夫人的半個膀子笑道:“太太隻管放寬心,舅爺是知道好歹的人。”

盧氏和岫煙並不知邢夫人滿肚子壞水兒,正要想方設法謀害她們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