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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煙塵將高天遮蔽,隆隆呼喝把大地搖擺,連綿雉堞人頭攢動。戰鼓聲、喊殺聲直衝雲霄,處於這種境況的人,無論多麼溫順都會忍不住蠢蠢欲動,仿佛雙腳不是自己的一般。趙文寬四處張望著,他已經觸探到這個戰場多次,這次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千羽!”
趙文寬聲嘶力竭地喊聲甚至不能震懾自己的耳膜,丟下被千軍萬馬踏碎的餘音,向城樓前那白衣白甲的將領奔去。
城牆的震蕩差點將趙文寬甩落下去,可是並沒有阻止他焦急的步伐。他不能丟下千羽,一定要把千羽喚醒!
簌——無數箭支的尾羽掀起陣陣尖嘯,穿透滾滾煙塵,一掛遮天蔽日的網向城頭壓來。
“持盾守護,自尋遮掩!”白衣白甲的將領揮舞著烏金寬劍,雄渾的號令異常嘹亮。
不計其數的羽箭落在雉堞之間,敲擊之聲不絕於耳。如此陣勢讓一貫沉穩的趙文寬也不免心頭一緊。
轉眼間,幾道黑影冽風而來,如同設下天羅地網,覆蓋了趙文寬的身形……
轟隆,趙文寬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碰翻了床前沉重的紅木靠背椅。
心有餘悸的文寬深吸了幾口氣,向聽到響動破門而入的眾人擺了擺手,“我沒事,放心。”頓了頓,又若有所思道:“也許我已經找到治好千羽的方法了。”
“千羽哥有救了?”一個要眇的身姿出現在趙文寬眼前,忐忑愁緒掩蓋不住美目姱顏。
“芊雯,你回來了……”
“聽到哥哥得了怪病的消息,我買了最近的機票趕回來的。寬哥,你真的有把握了嗎?”
想起這孫芊雯,文寬心中總有股說不出的感覺。兩家是世交,大學又巧得很,在一個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倆暗中約定的。可文寬明白得很,自己連報考的申請表都不曾帶回家,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張,沒想到無巧不巧的,大學軍訓的時候,看到了小時候經常打鬧,中學後多年未見的芊雯。軍訓的時候女孩子穿著製作粗糙的迷彩服,每天隊列訓練曬得烏黑,很難分得出美醜。不過芊雯是鶴立雞群的那一類人,整個學校軍訓的學員裏,一下子就能認出來。
“看,那邊十六連,最漂亮的那個……快看……”每到休息的時候,周圍的男同胞們就開始眼放綠光。
有一次,男女生連隊坐到一起拉歌,有女生挑中了趙文寬唱歌,趙文寬對付過去後,大家又起哄讓他選最漂亮的美女來唱歌。趙文寬很紳士地走到孫芊雯麵前,半曲腿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可芊雯卻死活不願意,最後還是找同學頂替了事。
“寬哥,你怎麼了?不會被我哥傳染了吧?”溫柔焦慮的聲音將趙文寬從回憶中拉回。
“說實話,還真有一點被傳染的感覺啊。”對著芊雯淺淺地一笑,找文寬總覺得在這個美女麵前感到些微的局促。
“今天晚上我就呆在千羽的房間,不管發生什麼,你們在天亮前都不要來打擾,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