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拿一柄三石弓力的牛角弓。”白遠看著夥計介紹的那張飛雲弓,弓身銀光閃閃,中間夾雜雲朵樣式的花紋,顯得輕巧,靈變。卻知道現在還不是用的時候,多大的力量用都強的弓,飛雲弓至少要武士才能運用自如,至於用牛角弓隻是試試而已。
“好咧。”夥計立刻拿到了一柄弓,弓身中等長度,弦張而有力。
白遠接過弓,伸手撫摸著,心中忍不住興奮了一下。就是這一張弓,也要二三十兩銀子,他在侯府之中一個月隻有四兩,每月又要買筆墨紙張衣食柴炭燈油等等,省下來的錢也買不上這張弓。
“幸虧黃琦回來了,不然連五百兩的賠罪都不會有,更不用說田契,現在買些好東西足夠了,可惜不能買馬。不過一柄弓用來練射藝,倒是足夠了。讓我來試試這弓怎樣?”白遠握住弓,心中默念著禮記中的“射禮”:“射者,進退周還必中禮。內誌正,外體直,然後持弓矢審固。持弓矢審固,然後可以言中,此可以觀德行矣。”
這不是什麼秘門心法,不過是可以是凝神靜氣的口訣,多讀點書就能知道。
在默念的同時,他雙腳大拇指外蹬,小指裹抓,雙膝外分,雙臀內吸,腰暗進,胸明出,肚臍眼向地,心放下。
崩!整個弓被一下拉成滿月,一鬆弦,發出了清脆有力,堅實的聲音。
“好弓,聽聲音就聽得出來,就是這把了。”白遠呼吸幾下,調勻氣息,才開口道,心中卻是暗暗的驚訝。
原本來他剛才開弓,一拉之間,隻覺得全身的筋都被扯了起來,也和弓弦一樣,被崩得緊緊的,弓一放,全身的筋也好像跟著弓弦彈抖。
開過弓之後,全身有一種筋被狠狠扭了一把的撕裂感覺,腰,腿,腹,手臂,後背,頸項都隱隱作痛,似乎讓他說不出話來。
“難怪開弓是第一練力的手法,古代聖賢都把它定為六藝之一,武學裏麵練力的方法多種多樣,有背鐵砂,綁鉛塊,壓腰腹,滾石球,玩石鎖,抬槍棒,但是都比不上開弓。我才開一下弓,還談不上瞄準,就已經渾身欲裂,更別說是連珠發射,箭箭中靶。”白遠開了一次弓,終於知道弓馬射藝為什麼是武藝最基礎,最重要的部分了。軍隊裏麵的考試,也是考這個,“看來還要買一把牛角弓練力,軟鐵連射,牛角練力,相輔相成。”
“這把要了,在要一把軟鐵弓。”
“公子真是好眼力,我們白羽號的弓,天下第一,柄柄都是好的。一共四十兩。”聽見白遠買了弓,夥計立刻笑著從邊上拿出兩把弓卷好包上,遞給白遠。
白遠摸出個僅有一手之握的銀錠。金銀皆是煉器的好材料,以體積越小,密度越大,越好,在大楚皇朝四十兩不過一手之握,而在聖庭僅有花生米大小,要是王朝卻有一個人頭大小,錢幣就是國家強弱的代表。
像大楚皇朝四十兩換百兩王朝銀都沒問題,而且是有價無市。
錢貨兩清,正準備回去練習射藝,夥計又笑著,連連弓腰:“看公子開弓的手法,定然是文武雙全的人,公子不買一柄劍回去麼?”
“買劍?劍在哪裏?”
“公子請上二樓。”夥計熱情地引路。
走上“白羽號”的二樓,人就少了很多,因為一柄好劍的價值,比弓要貴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