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親王府也沒有什麼一般貴族家的九曲回廊,假山樹林等雅致的東西,而是地勢開闊,清一色的整齊房屋,青石鋪地,光如鏡,硬如鐵。
王府東邊是練武場,西邊是奴仆住的地方,北方則是水井清泉,南邊是正宅,中間修建著朱紅鏤空圍牆,一切都井井有條,讓人一看就明了,清清楚楚之中又帶著和諧。
而此刻王府的書房處,一個錦衣華服,兩鬢微微花白,身體勻稱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個溫暖的房間內,隨手翻閱著書籍。
“猜猜我是誰?”一雙溫潤的纖手突然襲上了他的眼。
中年人寵溺的說道:“讓我猜猜看……恩,是我家的瘋丫頭,對不對啊?”
“父親,又被你猜中了!”有著精致麵容的女孩嘟著嘴收回手,從後麵走了出來。
“羋雲,知道回來了。”中年人,也就是弘親王這時突然將書一放,板起臉來。
“父王,我知道錯了。”見事不妙的羋雲搖著弘親王的手臂撒嬌道:“女兒不該那麼晚回來,讓您擔心了。”
“好了,好了,別搖了,在搖你父王就要暈了。”露出無奈的表情,弘親王寵溺道:“你我還不了了解,不是武刀弄槍就是去馬場偷玩,整一瘋丫頭,不就是怕我關你嗎!想出去玩可以,把家裏的《詩經》抄一百遍,不許找人代抄。”
“父王,不嘛!我不就是在外邊多呆了一點,就一點點。”羋雲伸出兩根青蔥般的玉指相和,指尖露出一條小縫隙到弘親王麵前,表示就那麼一點點。
“還沒說兩句就原形畢露了,再求也沒用,該抄的還是要抄。”弘親王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唉,真不知道是不是害了你,再這麼瘋瘋癲癲的有那家的少爺敢娶你。”
“我才不想嫁呢!女兒永遠和父王在一起。”
“別以為討好你父王我就不用抄了,該抄的還得抄,一遍不許少。”
……
這一晚,風聲呼呼,吹蕩天地。
時候不早,整個京都已到了宵禁時刻,街道上人影全無。
就在此刻,一道黑影閃現,好像一隻靈敏的夜貓子,穿街過巷,不用多久,就來到白遠院子外麵。
此人全身穿著夜行衣,黑漆漆的,幾乎與夜色融合成一體,難以分辨,隻露出一雙精光閃爍的眼睛,熠熠有寒意。
“嗯,就是這裏了……”認準地方無誤,他施展出輕身功法,輕輕一躍,就跳上那高不過七尺的院牆,再一跳,落在院子中。
這一跳,聲息極輕,好比一隻老鼠落地。這人之前已來踩過點,知道這裏就白遠一個人居住,因此不怕驚動。
沿牆慢慢向大門挪動,用手中的劍刃輕輕一撬,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將門栓打開,看見鼓鼓的被窩,一劍刺去。
“遭……”
黑衣人沒有刺到人的感覺,皮膚感到上麵傳來的風聲,身體下意識的一劍向上劈去。
“鏗鏘!”
兩劍相交,白遠這才看清楚了,這黑衣人手上,拿的乃是一柄細長的劍形武器,說是劍形武器,乃是因為白遠也無法判斷他手上的武器究竟是不是劍,這劍形武器,劍身細長,極薄,長有四尺半,寬隻有二指,一般來講,劍有兩刃,可是這人手中的劍形武器,一邊是鋒利的刃口,另外一邊,卻是呈波浪形,看來就是用這個撬來大門的。
黑衣人身體一扭,卡住白遠的劍身猛然下落將力道卸盡,同時揮出一掌向白遠拍去。
白遠臉色不變,用什麼不好,用拍的,劍身猛烈回拉,下麵一腳“莽牛奔野!”踢出。
黑衣人預感到在打到之前會先被踢到,手一停,腳一動準確無比的截住踢過來的腿。
黑衣人將手中的怪劍一丟,猛然之間手握成爪,呼吸之間一連攻出十多手,把白遠迫得連連躲閃。瞬間占到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