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申時將近,起身理了理衣服,外麵穿的不是平時的青衫,而是套上一套綢緞錦衣,換上新的千層靴,把邊幅修得整整齊齊才出門。
能到風雪之地逍遙的可不會是窮人,一身精致而不浮華的行頭是必備,這樣就是標準的士大夫公子了。
想必到時拔了頭湊應該沒有多少人會太過嫉妒,畢竟大家都是一個階層的,失敗了也不顯丟人,不丟人誰會惱羞成怒閑著沒事找麻煩。
“素顏樓”在京都的西麵,說樓也不是樓,占地幾十畝,一色的雕欄玉砌,一重重的五層樓閣,門前衣著鮮亮的小廝,門後是悠遠深長的花廳。
而在花廳之中傳來一陣閑聊。
“王昆這禍害這次出手如此大方,居然把《千字文》真經拿出來壓軸,萬一……”
“你以為他真的會送出去,這可是有價無市的傳家之寶,送?別做夢了,不過是拿過來給我們看看,再說不下重注怎麼吸引那小子過來。”
“劉兄高見!”說著少年敬佩的看出這段話的劉兄。
“區區愚見,不勝高明。”說是這樣說,不過配上他搖頭揮扇的洋洋得意的表情顯然這不過是客套話。
……
門口許許多多的鮮亮馬車,鮮紅大轎子,金漆小轎子等等在小廝們的引導下,都井井有條,見不出絲毫慌亂。
這樣的擺設和氣勢,足足可以讓一般的平民,甚至一般小富的人家都望而卻步。
的確,“素顏樓”的一二層隻比酒樓略高,而二樓以上每一次的最低消費,都要花費數百兩銀子,是典型的銷金窟。
白遠看著一排深遠精致的樓閣,還有樓閣頂上隱隱約約的粉紅牙帳,以及若有若無的香氣,還沒有進去,就已經感覺到軟玉溫香,靡靡之音。
“素顏樓,樓如其名,“素顏”為真,雖然是**,但卻全部都是清官人,隻賣藝,不賣身,裏麵的個個女子都是琴棋書畫精通,詩詞歌賦驚才絕豔的尤物,玉京的王公貴族,文武大臣,士大夫們舉行堂會,往往不惜一擲千金,邀請這些清官人到場,是高雅的風月場所,卻大不同於一般操皮肉生意的**了。”
白遠知道這“素顏樓”的經營,是最為高雅的風月場所,不進行皮肉生意的買賣。
不過這樣的場所,卻比那些皮肉買賣的**賺錢得多。
京都裏麵,一些閑而無事的王公貴族,士大夫,文武大臣,隔三差五,都會叫上朋友,舉行小小的堂會,或是飲酒作樂,或是暢談詩文,或是鑒賞書畫,等等等等。
這個時候,就需要女人陪伴著,才顯得**,尤其是需要高雅的女人,這就是所謂的才子佳人。當然,家裏的丫鬟,小妾,正妻母老虎都是不合適的。
最合適的當然就是這些清官人了。每一次堂會,要請動這些清官人,就算是最冷的,也要數百兩銀子,那些紅的,上千兩都不稀奇,更別說那花魁,一擲千金那是常有的事。
雖有清流之士常上章,建議朝廷禁止散花樓這樣的風月場所,以防止官場靡亂。
不過據小道消息,那幾位上章上的最勤的幾位清流之士也是風月場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