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濫!”口中喃喃念道,白遠抬頭望向禮樂數三科,終於在榜單的最下方,找到吳濫的名字。
“吳濫禮科……零分。”
“吳濫樂科……零分。”
“吳濫數科……零分。”
了然於胸,難怪周解肆無忌憚,罵他腹內空空,三科全部零分,基本上和後麵的科舉無緣。同時略敢詫異,都考到秀才了,三科全是零分,怎麼也說不過去。要知道,隻要認真的記一下無論如何,都會有幾分的。
而為了再爭一口氣,證明自己是對的,周解轉到書騎射三科下麵,從下往上看,慢慢的額頭開始泌出薄薄的細珠,望到書、禦、射三科榜的上方的名字,雙目圓瞪,不可置信,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嘴巴微張,下意識裏念了出來:“吳濫……十分,三十分,三十分。”
隨著他的聲音,卷壁下方考生們彼此祝賀的聲音漸漸變得小了起來,先前眾考生隻會尋找自己的名字,然後會去看看那些已經聲名在外的才子姓名,卻極少有人會去注意幾個榜單上的無名之輩,自然沒有注意到那幾個相同的名字。
“三科全滿?”有人詫異抬頭看著卷壁,呼出聲。
“有意思!”白遠也略感意外,三科零分。三科全滿,恰巧趕上二榜的末尾車,騎射更是緊跟他其後,要不是因為三科是零分,按照科舉分數相同,總分高者先行的規矩,排在第一的就不是他白遠,而是吳濫二字。
“少爺,不用擔憂,七十分,就算文試考的再好,不過二榜之名。”賈文和道。
白遠道:“三科零分,三科滿分,不說騎射,單論書科,證明其子文化不俗,至於三科零分,隻怕不是不能……”
“是什麼?”
頓了頓,白遠嚴峻的吐出兩個字。“不屑!”
“不屑?”賈文和疑惑道。
“騎射顯武,書顯經倫。棄儒雅三科而不考,隻考武略,見其誌向不小!”望著吳濫遠去的方向,白遠淡淡道。
賈文和順著白遠望著視線,看著吳濫離去的方向,露出一絲不屑,嗤之以鼻道:“裝什麼清高,武舉又不是不開,何必來文科,顯擺!”
“考完文科,自然會去武舉。”白遠回答了賈文和的問題,又望向榜單,低聲呢喃道:“出生邊疆士卒,重武輕文,又是在李哲銳大人監考的市場來考,隻怕是來者不善。”
“少爺,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白遠微微一怔,沒有回答,問到:“六藝過了嗎?”
露出一抹沮喪,賈文和黯然道:“騎射二藝,分數太低了,等會我就要回去。這次回去以後,隻怕不會再考,找個地方上的空缺,補上官吏,給自己謀一份後路!”
不出所料,貧寒士子,練武晚、資源少,不比官宦富家子弟。沒考中秀才之前,不是不想練,賣秘籍的確不少,可是誰敢買?
手抄的秘籍翻版容易,真假難辨,加上沒有教導,每年懷著江湖夢,買下秘籍,最後把自己量廢了的前車之鑒,比比皆是。
貧寒子弟隻有考中秀才以後,依靠官府分發的田地,有了些錢財,請教習,教導武學的基礎知識,加上官府的秘籍,才能踏上習武的道路。
上回見文和因為風寒感冒,白遠對他能過騎射,就沒抱太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