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空間識海裏戰鬥如火如荼,都影響不到,一無所知的白遠,整理好碗筷以後,不急不慢,理理衣服,到外麵買了四十張宣紙回來。
知道有人在監視他,但既來之則安之,草木皆兵總不是個事。況且僅是監視,沒有急著動手,說明一時半會,性命無憂,現在更有件迫在眉睫事。
兩天科舉結果公布後,他就要離開京都,遠赴七國書院,這裏的是是非非就與之無關。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臨走前,自然要關照一下,對他“關懷備至”的世家少爺。
“呼”,走到書桌邊上,吹了一口氣,一片塵埃揚起,白遠退後幾步,伸手在鼻子前輕揮,揚起的塵埃又被手風吹偏,苦笑著搖搖頭:“歲月如流,三月不梳,塵埃滿室!”
“不掃一屋,何以掃天下。”
雷厲風行,說完,白遠抄起袖子,出門,打了兩桶水回來,一絲不苟打掃起來,花了半個時辰,這才讓屋子勉勉強強可以住人。
滿意的點點頭,白遠走到桌邊,取出筆墨、硯台一一擺好,宣紙平平鋪直,輕籲一口氣,提手研墨,等清水,變成烏玉般墨汁,放下墨快,提起紫毫筆。
紫毫筆,筆頭是以達到武師三品紫脫兔、兔毛製成的,澤紫黑光亮,筆挺拔尖銳而鋒利,是京都**才子作畫首選。
手腕一動,筆尖在硯台輕輕一沾,筆色由紫轉黑,轉到宣紙上方。白遠劍眉一挑,臉龐神采飛揚,筆隨手動,手隨心動,繆繆幾筆,宣紙上溝壑出。
一個黑衣,長發,翹臀豐腴,麵容白皙,高挑豐盈,手捏蘭花在腰間,嘴角浮現一抹神秘微笑,眸子中帶著無窮嫵媚**,望著遠方,仿佛等待丈夫歸家的妻子,站立在氤氳雲霧的山川上。
“我走後那管它洪水滔天,京都的少爺你們有福了。”
放下筆,打量自己的作品,白遠嘴角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壞笑,他已經迫不及待,看到公主府,算計他的,那位管家焦頭爛額的模樣,至於,收到畫的少爺,他可不相信,能不知不覺暗算他的人,會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至於不去找!那就更不可能,除非太陽東落西升,京都所有公子不好女色。在畫上,還帶了他三層六對道法的感悟,那絲若有若無的**,隻要是練氣以下,不是修道之士,心懷女色,心猿意馬之下就難以避免。
“按昆兄所說,上回監視我的有四十人。送你每人一幅畫,生死由命事由天。”自言自語了一句,想到還有三十九幅要畫,白遠就更期待走後,那片泛濫的洪水。
將畫好的《美婦望夫圖》放到邊上晾幹,提筆,又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時間緩慢流逝,轉眼夕陽西下,白遠畫下最後一筆,仰起頭,望向餘暉,伸著懶腰,眸子中透露出希望的色彩,福臨心至,高吟道:“夕陽無限好,黃昏還嫌早。
少年尚黑頭,何學老者歎。
一劍蕩不平,提筆鉤生死!
我自問,是否英雄?
其實,我卑微如草。
人之生柔弱如螢火,其死堅強。
草木之生柔脆如冰,其死枯槁。
故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
是以兵強則滅,木強則折。
強大處下,柔弱處上……”
不停捫心自問,反駁,認同,堅定。
深思流轉,腦海中慢慢浮現出一段神秘的景象,大地蒼茫,生靈從混沌中誕生,有生靈開天辟地,追星拿月之能,亦有微弱如螻蟻,苦苦掙紮餘泥潭,周而複始的生存、繁衍……
東邊五十米處,奉命保護白遠的守護者,隱藏身形,初聞聲時,素手微微抬起,感受到空間一陣陣波浪般的脈動,漆黑的眸子中飄過一抹疑惑,一抹震驚,失聲道:“遨遊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