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吳斐原來是天門的入試弟子,也不知是實力超群還是家底夠硬居然能跨進天門,試想天下第二大派方寸山的頂梁子豈能是一般人能進的。
三人結成兄弟之後,說了一些話,這才散去。吳斐回了天門的院落,亞弋與殤塵雪一同返回。
不久,俞明來接了兩人除了院子,與其他入選弟子會合後就一齊趕往玄門之地了。
亞弋掃了一下這些玄門的入門弟子,大概有五十之數,男的居多,隻有十餘來個女子鶯鶯燕燕圍作一群,歡聲笑語不時蹦出來,惹得那些個男弟子幾乎望眼欲穿。
亞弋如同早已經把她們當做自家人一般一點也不拘束,兩隻眼睛正大光明地橫掃過去,隨即不屑地哼了一聲,輕啐道:“靠,沒一個美女。”
“哎,大兄弟,你們應該也是玄門的吧?”
這時一聲疑問打斷了亞弋的臆想,他與殤塵雪同時回過身來,隻見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一臉幾近於憨笑地看著他們。
這少年麵容稍顯黝黑,兩束粗眉毛仿佛用毛筆塗出來的,幾分喜感活脫脫抑製不住灑了出來。
亞弋愣了一下,隨即道:“我是啊,怎麼,你……”
“啊,俺也是玄門的嘞,嘿嘿……”他一口有些帶土話的腔調加之具有喜感的麵部表情,看上去很是滑稽。
亞弋幹笑了兩聲,立刻回過神來,謙遜道:“哦,原來是同門啊。”
“對啊,俺叫張豐,你們就叫俺三豐吧。俺家裏排行老三,俺家爹娘都是管這麼叫我的,他們說人這一生活在世上,趁著年紀輕,得要有遠大的誌向,要出去闖蕩一番。俺來到了方寸山,就是為了學本領,將來鏟除惡棍,為民除害——對了,你們叫啥嘞?”
“我——我叫亞戈……”
“亞哥?嘿,戈哥你家住哪兒的?”
“……”
在十分“融洽”的交談中,亞弋與殤塵雪結識了來自大秦國北方充州的“自來熟”三豐。幾句話就已經擠進了亞弋等人的行列,接著開始熱火朝天地嘮嗑,什麼話都說,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經常講著講著就像遇到了岔路口似的忽地一轉,又不知轉到哪兒去了。比如他說“俺家裏的雞可會下蛋啦,還是黃燦燦的,比那啥店鋪裏的金子還好看嘞,可俺家的鴨就從不下蛋,俺就感覺俺家那雞有點傲氣,總是一隻眼兒看人,啊不,看鴨。”
所幸三豐還算秉性純真,心地善良,亞弋等人也就隨他去了,一路上有這個笑果也增添了不少歡笑。
一行人一路走來,入眼處盡是山林錯落,往往是林中孕有石頭,石中夾雜翠木,又正值初春時節,一時翠鳥鶯啼,不絕於耳。蔥蔥蘢蘢,草香縈繞的樹林之中鋪著一條石磚小道,猶如一條玉帶,放眼望去,竟是直通上山了,想來這路指不定有多長呢。
而俞明則是一臉笑嗬嗬地鼓勵行進大軍:“大家快跟上啊,我們盡力趕在天黑之前抵達玄門。”
這話一出,頓時把眾人的嗓子眼給提起來了。
天黑之前?你小子玩我呢?
然而事實證明俞明這話還是來得有根據的,眾人在俞明的“危言聳聽”之下馬不停蹄地快步加飛,終於得以在玄門山門牌坊下一睹玄門夕陽圖,在累與餓的交迫下霍霍喘息。
遠方夕陽那頭一陣熏風挾裹著一絲微涼吹來,輕輕拂過一行人疲憊的身體,好似是在迎接一般。
不過有的人,例如亞弋卻是忍不住罵了一句:“真是累死老子了。”
一旁的臉色因為過熱而潮紅的殤塵雪苦笑一聲,關心道:“還好吧大哥?”
聞言,亞弋擺了擺手,道:“沒事,這點路程算什麼?想當初我……”一時卻又想不到比這走得更遠的經曆,甩過頭,不耐煩地揮手道,“哎,事情過去太久,想不起來了。”
偏過頭,亞弋正好見著張豐“阿嚏”地一聲竟是打了一個噴嚏出來,那噴嚏像是鑼鼓擦過一般迅疾,隻是一下把張豐弄得夠嗆。張豐一揉鼻子,看到亞弋,不好意思地一笑,露出他那眼色與膚色有點不和諧的牙齒,道:“不曉得咋回事,這一上山來鼻子就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