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公孫羽已經平靜下來不少,他回望亞弋一眼,繼而對著眾弟子壓了壓手,示意眾弟子安靜下來,旋即道:“本次測試亞弋也分明地感覺到了這股嚴肅得透不過氣的氣氛,眉頭略微皺了皺,感到了一陣不爽。
丫的這些人一個個的怎麼比我還緊張,搞得我也很緊張啊。
緊張?說來也太搞笑了吧。想當初亞弋在繁華街頭橫行之時也沒見過他有什麼緊張的,那時的人沒有個一千也有個八百,而且不乏富甲商家以及江湖人士,他還不是照樣偷偷神不知鬼不覺地拿人家東西搗人家的蛋;而今這廣場之上也不過幾百之眾,比起繁華的長平城都來說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於是,亞弋“緊張”地大步悠哉走到冰晶石與公孫羽麵前。公孫羽的臉上依舊是那股嚴肅得一絲不苟的神色,眼珠子朝下俯看著亞弋,一如一般弟子看待,仿佛自己根本不曾對亞弋有所絲毫偏袒。
亞弋先是掃了一下公孫羽背後不遠處站著的掌門以及長老,見那幾位德高望重的人物此刻都一一注視著他,亞大公子也難得地露出幾分“靦腆”的神色。再看到公孫羽那嚴肅得不可開交的神情,兩眼帶著幾分厲色看著他,頓時也把臉一碼,心道:你個老頭子在我麵前還裝什麼裝?哼哼,我今天偏要逗你笑出來不可,反正背後的那些弟子也看不到,也不會損你威嚴。
於是,亞弋逮著一絲縫兒,躲開掌門以及長老的視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著公孫羽做了一個親嘴的動作!
縱觀玄門曆史,恐怕也就隻有亞弋如此大膽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的測試大典上作此等小動作!
但饒是亞弋這般放肆無禮,公孫羽對這個關門弟子又不好當麵斥責,隻是幹瞪著那雙猶似銅鈴的眼睛。這原因說來挺複雜,一來他是自己的可以算是得意弟子吧,自己總是有些愛護的;二來也會很大程度上傷他自尊,這很可能導致三來他的驚人的武技天賦從此被壓抑,從此一蹶不振。
想到這些,他是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當下他很快意識到自己此時此刻正站在玄門所有弟子前麵,連忙又變成了眾人眼中的慌張掩飾之意。公孫羽本來長相就甚是粗獷,眼睛猶比洪玲,是以任何表情在他臉上都會比平常人更容易被誇張性地放大。
眾人見得公孫羽臉色一陣陰晴不定,似怒似驚似恐,實在有些好笑,都差點忍不住一聲笑了出來,但又忌憚公孫羽的威嚴,不好發作出來,隻得轉為低得不可再低的議論之聲了。
“公孫長老這是咋了?咋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張豐不解地問一旁的殤塵雪與林小蘭,然而後兩者卻也是不得而知。
“這臭流氓,又在耍什麼花招?居然連公孫長老……”寧子柔卻也說不下去,她實在想不通公孫羽為何突然露出此狀,而且還是眾目睽睽之下。
當眾弟子的蚊蚋之聲泛開之時,掌門與長老卻不知究竟發生何事,隻得麵麵相覷。
公孫羽畢竟是老江湖,幹咳了一聲,回過神來,道:“你快些測試,下一位還等著呢。”
亞弋微微一笑,一臉無害,道:“公孫長老,我猜我就是最後一位了,你看一下是嗎?”
公孫羽怔了一下,直愣愣照著亞弋所言看了一下簿籍,居然準確無誤!哎呀,剛才自己明明都看到了,還失了口誤,這豈不是欲蓋彌彰?
想到這裏,公孫羽的臉又紅了又綠了。
眾弟子則又是一陣喧嘩。
“死流氓,還在貧嘴,真不知道公孫長老怎麼不治治他。”
公孫羽無奈了,隻得怒目瞪著亞弋,卻又對亞弋怎麼也發作不起來,便隻有幹瞪著他了。
亞弋微微而笑,仿佛在說:好了好了,不惹你了還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