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的輪廓越發清晰起來,逐漸形成一個高長的人影,衣袂隨著晚風時有飄搖。那人的步子很慢,顯得從容不迫,鎮定自如,仿佛一切不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周圍宛若有一個無形的氣場,凡是不幸身陷其中的都不得不低頭,臣服。
皎皎月光照射下來,那人終於現出了原型。
隻見柳禹一臉淡漠,雙手負於身後,由於他站在石階上麵,所以他的位置稍顯得比亞弋高一些,如此一來他看亞弋也不由地變成了半俯視著亞弋。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都不作聲。
柳禹仍然是一身華服,端莊而儒雅,借著淡淡月光,他的身影竟是如此瀟灑!
反觀亞弋,上下著著一身弟子服,雖然也算是氣宇軒昂,不過相比柳禹之下,卻是黯淡失色。
亞弋忽地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在這個靜謐的夜晚響起,顯得很是突兀,也很清晰。
他笑了一會兒,說道:“柳師兄,你也真是準時啊,說好的戌時,居然一絲也不差呀。”
柳禹麵上神色並沒有什麼波動,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模樣,他就站在那兒,淡淡道:“我不喜歡浪費時間。”
這句話其實很沒有禮貌,好歹自己也尊稱了他一聲師兄啊。
“真是太沒有禮貌了!連我都看不下去了!”殤塵雪和張豐後麵忽然傳來一聲低低的聲音,兩人都嚇了一大跳,驚嚇地回過頭去,卻見柳尋歡一臉友好得有些欠揍的笑容。他們都不太認識柳尋歡,一時沒有印象,就在他們驚疑不定時,柳尋歡笑著解釋道:“你們好,我是亞兄弟的生死之交,我叫柳尋歡,可是你們的師兄哦!”
殤塵雪和張豐相視一眼,正想確定這句話的真實性,忽然肩頭一沉,柳尋歡兩隻手臂搭在他們的肩膀上,道:“哎,你們說,今天晚上除了我們,會不會有其他人也在偷偷地在看啊?”
殤塵雪和張豐忍不住四望一番,卻見滿月的夜晚十分明亮,基本上所有事物都能看得明明白白,哪兒見著有什麼人?
亞弋聽到柳禹這句話,眉毛微微皺了一下,隨即很玩味地說道:“哦?那依你的意思,我也隻不過在你的計劃之內,規定的時間,收拾完我之後走人?”
柳禹又道:“可以這麼說。”
“你不覺得你似乎有些太自以為是?”亞弋的口吻裏帶著幾分挑釁。
“他這是在找死啊!他為什麼要去激怒他?腦子進水了?哎……”柳尋歡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張豐有些聽不下去,便道:“大兄弟,你別再這麼說戈哥,俺覺得戈哥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的,俺請你放尊重些。”
“額……好的,好的,我保證……放尊重。”
場中,柳禹還是一臉淡漠,道:“這個詞適合弱者,有實力的人可不這麼說。”說罷,他伸出右手,將手中的扇子舒展開來,緩緩扇著,真是好不瀟灑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