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美好的早上。
我們親愛的棕毛小兔子正在他親愛的曾曾曾曾祖父的注視下旁若無人地對著他麵前的牛排狼吞虎咽。
“慢點吃。”Giotto斜斜地坐在椅子上,左手托著下巴,右手拿著紙巾幫沢田綱吉擦去他嘴角流下的汁液。
沢田綱吉一叉子叉在麵前那塊對他來說過於龐大的牛排上,扭頭瞪了一眼當仆人當得很享受的Giotto,含糊不清地嘀咕道:“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讓我吃了一個星期的意大利麵呢。”
Giotto湛藍的眸子微微一閃:“所以昨天才花了一天時間學做這個嘛。”他端起桌上的水送到沢田綱吉嘴邊,“喝點水,那東西挺鹹的。”
說完看著沢田綱吉連杯子都不接直接就著自己的手喝水,沉吟半晌,終於似笑非笑地道:“吃完就回到工作崗位吧,小女仆。”
沢田綱吉僵了半晌,終於扭過頭來盯著Giotto那張精致的臉,一字一句地說:“我後悔了。”
“怎麼?”Giotto抬手輕輕捏了一下沢田綱吉的臉。
沢田綱吉毫不猶豫地揪住Giotto的左臉,而且用了十分的力:“我剛才真不該把水咽進肚子裏。”他看著Giotto依然無波無瀾的臉和微微抽搐的嘴角,忍不住又加了點勁:“真想看看你在戰場上被敵人掐住臉的樣子,我想一定很誘人。”
Giotto的手不動聲色地搭上沢田綱吉的腰,微微使力,沢田綱吉立刻鬆開手,“嗷”地吼了一聲坐在了地上。
“你敏感的樣子比我更誘人。”Giotto揉著被掐紅的臉,俯下身來用食指勾了勾沢田綱吉的下巴,“吃完跟我出去一趟。”
“跟你去?”沢田綱吉在“你”上微微加重了語氣。
Giotto抿了抿嘴,倒也懶得再跟沢田綱吉鬥嘴:“去D那裏取剛做好的彭格列匣。”
沢田綱吉手一抖,刀子掉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望了一會兒Giotto,又低頭從自己兜裏拿出橙色的大空匣,半晌才把它舉到Giotto麵前:“是這個麼?”
Giotto掃了一眼沢田綱吉微微顫抖的手,點點頭,把桌子上的刀拿起來用紙巾擦拭,然後把它放回餐盤。
“可,可是這個東西……在我們那個時代才剛剛出現啊。”沢田綱吉收回彭格列匣,靠在椅背上輕吐一口氣,無力地望著Giotto被晨風吹得微微有些淩亂的金發,終於閉上眼睛道,“我吃飽了。”
Giotto起身走向餐廳門口,黑色披風在他身後隨著他穩健的步伐劃出一道道細小的弧線。沢田綱吉睜開眼睛,隻看見Giotto沉默的背影和輕輕搖動的金發。
“綱。”Giotto突然頓了腳步。他沒有轉身,隻微微搖了搖頭,“有些東西是永恒的,它在這個空間消失,就會在另一個空間出現。”他的聲音溫柔而低沉,仿佛夜空中閃耀的明星,讓沢田綱吉一時間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