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川忽然想到什麼，抬眸看向洛檸，開口詢問：“那晚爺爺說你在找小黑？”
“嗐，都是誤會，我要找的是一條小黑狗，和我一起上山玩兒走丟了。”
“哦，原來是這樣呀。”
霍庭川微微頷首，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
不過從查到的資料顯示，麵前這個少女在國外這些年，經曆了戰亂，甚至還做過童子軍。
想來不簡單。
“洛小姐什麼時候回國的？”
“我三年前回來過一次，後來養父家出了點兒事兒，我又回去了。”
“養父？是在國外嗎？”
“恩，是M國人，去年家裏發生火災，都不在了。”
“家裏發生的火災？”
“恩，我當時在學校，等趕回去的時候就隻剩下灰燼了。”
洛檸垂眸，似乎有些難過。
霍庭川急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及，隻是有些好奇。”
洛檸嘴角擠出一絲微笑，苦澀的搖搖頭。
絲滑的將話題轉移到了霍庭川身上：“我聽爺爺說你平時工作很忙，都在忙什麼呢？”
霍庭川不動聲色的抿了一口茶，淡淡回應。
“隻是一些瑣碎的工作，霍家這麼大的家業，忙點兒也是應該的。”
洛檸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霍氏集團平時都是霍先生在打理？”
“恩，畢竟爺爺年紀大了，我能分擔一些便分擔些。”
“霍先生真孝順。”
“洛小姐也很好，以後打算留在國內嗎？”
“看情況吧。”
話畢，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茶香在空氣中彌漫。
不一會兒，霍庭川輕輕歎氣：“洛家或許不是個好歸處，但陳爺爺找了你這麼多年，是真心對你的，她肯定舍不得你。”
洛檸微微挑眉，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直視霍庭川眼睛，語氣中帶著一絲深意。
淡聲詢問：“霍先生希望我留在國內嗎？”
麵對少女試探，霍庭川不由得感覺心跳加速了不少。
後又鎮定下來，不緊不慢的回答。
“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麵，挺不安全，最好還是呆在親人身邊。”
“哦？親人？那霍先生跟我算親人嗎？”
霍庭川咽了幾下口水，思忖片刻後，微微頷首：“你外公和我爺爺關係，我倆也算世交，以後你有事兒可以找我。”
“霍先生的意思……我可以理解為要保護我嗎？”
霍庭川頓住，抬頭對上洛檸炙熱的目光，呼吸一滯。
他看見她瞳孔裏晃動的光，像冬夜湖麵碎冰下掙紮的螢火，明明搖搖欲墜，卻固執地不肯熄滅。
她看似玩笑般的話，卻眼神像把鉤子，正期待著他的答案。
“是。”
當這個字脫口而出的時候，霍庭川自己都有些驚訝。
洛檸睫毛倏地一顫，那簇螢火突然炸成漫天星子。
她別開臉，臉頰微微泛出紅暈。
“……誰要你保護！”
聲音有些悶悶的，轉身一不小心竟然打翻了茶杯。
“小心！”
霍庭川伸手拉了洛檸一把，指尖相觸的刹那，兩個人都僵住了。
茶漬倒映在木茶幾上，倒映出兩雙遲遲不肯移開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