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天的日子,慕傾傾便又耐不住寂寞的要往外跑。碧曉一邊攙扶著慕傾傾一邊給慕傾傾叮嚀著腳下的路,而慕傾傾身上的那一襲鵝黃色錦衣更是贏得了不少的回頭率,稍有眼裏的人都知道那是貢品,且隻有兩套,一套在皇後慕傾城身上,而另一套,竟隻因為慕傾傾那夜受了驚嚇,皇上便將這一襲價值連城的錦衣賜給了慕傾傾。
碧曉注意到路人的眼光後不由得後悔,剛剛出來時就不該聽小姐的,竟在這風頭上穿了這件衣服出來,這不是招人嫉妒麼?
慕傾傾卻是心情大好的左看看右看看,在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丫鬟偷偷離去時,嘴角的弧度更甚。隻是不知道這次來的人會是哪位?她眼中的興味以及嘴角的嘲諷被完美掩蓋,既然她們已經迫不及待了,那麼自己也該給她們製造一些機會不是?慕傾傾將頭倚在碧曉肩上,撒嬌道:“碧曉,傾傾累了。”
碧曉無奈卻寵溺的看了一眼慕傾傾,再四周看了一圈,終於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可以讓人歇息的地方。碧曉開心的回頭:“小姐,前麵有一個亭子可以歇息。”慕傾傾正欲點頭,卻聽碧曉又說:“小姐還能走過去麼?要不讓碧曉背你過去吧?”
身體微僵了一下,慕傾傾這才搖頭:“不要不要,傾傾可以自己走過去的。”她最不願隱瞞的人是莫朗寒,最不忍隱瞞的人是姐姐和哥哥、以及霖兒,可隻有碧曉,才能讓她無數次愧疚!到底是碧曉太過單純的相信自己,還是自己的一切都早已被前世今生的仇恨蒙蔽?
“真的可以走麼?還是碧曉背小姐過去吧,累著了小姐可不好,小姐那麼害怕吃藥的。”碧曉說著已經將慕傾傾放在了她的背上,最後幾句隻是在自言自語。
慕傾傾卻感到眼中一陣陣的酸澀。碧曉與姐姐同歲,而今姐姐已經有了霖兒,眼看著又將要有一個孩子了,碧曉卻仍是孤身一人,她總說她不願嫁人,可慕傾傾心裏明白,她是舍不下自己。
碧曉的身體很瘦弱,比13歲的慕傾傾也大不了多少,背起慕傾傾來自然是極費力的。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腳步就已經開始有些踉蹌了,額上更有大滴大滴的汗珠。
“碧曉,你放傾傾下來吧,傾傾可以自己走的。”
“不必了,小姐你看,亭子不就快到了麼?”碧曉吃力的回答了一句,便又繼續前行。
是,亭子是快到了,可背著一個比自己身形小不了多少的人又怎麼會那麼容易的到達?慕傾傾抬起手來,用袖子幫碧曉拭汗,卻在這時,傳來了一個嘲諷的聲音:“哎喲,還真是主仆情深呢。”
慕傾傾明顯的感覺到了碧曉在聽到這句話時身體上的緊繃,碧曉小心翼翼的將慕傾傾放在地上,而後又給慕傾傾放好了拐杖,這就準備行禮,卻被一個尖銳的女聲擋住:“嵐妃姐姐,你說咱們是應該說是怎樣癡傻的主子就會教出怎樣遲鈍的奴才來呢,還是說這個奴才本就沒把咱們放在眼裏?”
慕傾傾一抬眼便看到了嵐妃那張得意的尖臉,還有一旁衣著妖豔的兩個女子。慕傾傾與嵐妃都正要說話,卻聽見了兩個聲音,一個是膝蓋重重落地的聲音,一個是碧曉堅毅隱忍的聲音。
碧曉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低頭說道:“娘娘恕罪,奴婢是因剛入宮不久,對宮規還不太熟悉,這才怠慢了幾位娘娘,娘娘若要處罰,奴婢自然沒有二話,可奴婢的第一任主子乃當今皇後,第二任主人也是位及三品的宮妃,娘娘如此說話,怕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