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下床去開門,心想陳阿姨也不在家多待幾天,才大年初一就跑過來照顧我爸,真是個好人。
可是一開門,身上裹著的被子瞬間滑落,我傻愣愣地站在那,穿著衣不蔽體的睡裙,望著眼前氣喘籲籲、滿頭大汗的男人。
“師北承你……”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一使勁拉進了懷裏,緊緊抱著,勒得我無法呼吸。
“師北承,你幹嘛,你鬆開我……”我在他懷裏叫嚷著。
他就像根本沒有聽到一樣,就那麼抱著,一動不動。
一時間,說不出原因,隻覺得眼淚瘋狂地往上衝,他的體溫,他的味道,好熟悉啊。
過了好久,他終於放開我,伸出手撫摸我的長發,聲音極其溫柔地:“小月,對不起。”
我抬頭,驚詫地看著他。
他的眼睛,天啊,他的眼睛深情得讓我崩潰,我何德何能,惹毛了他,還要承受他這樣的擁抱和心疼。
“對不起,是我不好。”他繼續說,繼續道歉。
我隻覺不真實,這個時候,說道歉的不該是我麼?他們已經和好如初,卻又突然因我而生了這麼一出熱鬧的戲,還是在大年三十,舉國歡慶的日子,他要因為我而被眾人罵,卻特地跑來跟我說一句對不起,這是為何?
“師北承,是不是,因為這新聞,因為我害你們吵架,吵架後感情更好更牢靠了?”原諒我,我隻能想到這一條理由,盡管說出來後,心確實很痛。
“你知不知道,從頭到尾,你都活在你一個人的世界裏?”
“啊?”我不明白。
“我和她,早就不可能了,你為什麼一直覺得,我和她還有什麼什麼和什麼?”
“啊?”
“雖然不知道那新聞和那照片是誰搞的鬼,可是我感謝那個人,真的,如果不是那圖片,如何讓我相信,你真的和歐堯在車上睡了一晚?”他說完,再次摟過我的頭,再次將我禁錮在他的懷抱。
“啊?”
“你傻了!”他笑,“除了‘啊’,還會別的麼?”
“嗯……”
“笨蛋。”他摟著我,寵溺地戳我的鼻尖。
我突然拉下臉,嚴肅地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你媽說的。”
“我媽她……”我從不知道,我媽竟然知道這個地方麼?她來過麼?她從沒有問過我爸在哪。
“怎麼?”他看著若有所思的我,表情帶著一絲不解。
“沒事。”我故作輕鬆。
“真的?”
“嗯。不過……”我再次嚴肅起來,“你之前,是因為不相信我麼?”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一個喜歡你的大男人,跟你單獨相處一個晚上,任誰會相信你們什麼都沒有發生?更何況你還喝了酒。”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卑鄙啊?”我反問。
他明白我的所指,那一晚在米蘭,也是這樣的相遇,我醉了酒,傷了心,遇到陌生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