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知道,我的本意是“可是我從來沒有奢望過啊。”——我隻是以為可以和你彼此真心實意地愛過一陣子就足夠了,哪裏敢設想自己有朝一日竟能攀上枝頭當鳳凰呢?
然後,剛剛那一句傷人的話出口以後,師北承的眼神瞬間就黯淡了下去,他鬆開緊抱我的雙手,看了看我,沒有說話。
兩人之間的空氣顯得有些凝滯,他沉默,我也沉默,本來說錯了話,我應該馬上解釋不是這樣子的,可是,我在大腦裏把那句再簡單不過的解釋斟酌來斟酌去,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於是,一同看望他母親的這件事就被擱淺了下來,那日我們彼此冷戰了一會,很默契地又開始甜蜜了,隻不過再沒有提過與他一起回家的事。
我想,我是注定要為我這該死的倔強脾氣付出代價的,如果時光倒流,我一定解釋給他聽,我一定要說:師北承,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怎麼能奢望和你結婚呢?我從不敢想的啊!
如果他不相信,我也會繼續奉承道:我說的是真的,真的是真的,北承你不相信我麼?
然後他大笑,摟著我會說,我相信,我故意逗你呢,想從你口裏聽到一句甜言蜜語太難了。
再然後我們一起回家,看我他母親,先把愛他疼他的親生母親拿下,一旦把小情人拿下了,小情人無論如何也會在他爸爸麵前多說我一些好話,再怎麼樣,也不至於淪落到那樣卑微的地步。
……
然而事實是,這以後的第二個星期的周末,我毫無防備地在去卡蒂開工作會議的時候,遇到了他的爸爸,師敬春。
當時我正拿著厚厚的一摞文件夾,還抱著一個不輕的筆記本,會議結束後剛一走出門口,就聽到他不怒自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玖小姐,請留步。”
我回過頭,見是師北承的父親,於是格外敬重地彎下腰,低眉順目地叫了一聲:“師總,您好。”
而以我對師北承良好的家教來思考,無論如何也是想不到他的父親是個如此雷厲風行的人。我剛一轉過頭,就迎麵接到了他用盡全身力氣的一個巴掌。
左臉瞬間火辣辣地灼熱起來,我很吃驚,我很無助,我很語結。
會議室裏還未散去的幾個人頓時便把目光鎖定在我的身上臉上。
我想說點什麼,可是喉嚨發緊,恐怕一開口聲音就哽咽,隨後眼淚就會跟著掉下來,然而,這是我玖月萬萬不能幹的一件事。
所以我忍著,沒說話,也沒動步,就那樣緊緊盯著他的臉。
他說:“就是你,勾引了北承,害的他和琳夕吵架分手是吧?”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小舟一溜煙從我身邊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