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恕半夜醒過來，眼睛微眯，床前站了一個人。
那抹身影分明就是程若曦。
他動了動身子，閉上眼睛。額頭上涼涼的觸感，程若曦正在試探自己還燒不燒？
冷恕呼吸，聞得到程若曦身上的香氣。
額頭上的觸感沒了，腳步聲響起，緊接著門開了又關。
冷恕從床上坐起來，跟著程若曦出門。
她手指劃在牆上，走的很慢去了客房，脫鞋躺在床上甚至蓋好了被子。
絲毫沒發現冷恕的存在。
冷恕走近了兩步，接著月光發現程若曦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撲在臉頰上。
她躺了沒一會，小巧的眉毛皺在一起。
緊接著翻了個身，趴在床上。
冷恕眸子深沉，想到她替自己擋的那一棍，小心的掀開她的被子和衣服。
後背腫了一片，青青紫紫。
冷恕指尖落在那傷口，程若曦光滑的脊背哆嗦一下。
他緊接著替她蓋好了被子。
第二天淩晨五點。
小湛敲了冷少的門，卻看到冷恕從程若曦的房間裏出來。
他張了張嘴。
冷恕的臉色比昨天好很多，燒也退了。
小湛站好，將手上的文件遞給冷恕，“這是你要的全部資料。”
冷恕順手接過來，“讓人準備些清淡的食物。”
“好的冷少。”
宋哲元一大早也趕了過來，冷恕身上的傷口需要消毒和重新包紮。
“一會去看看她的傷口。”
宋哲元自然知道冷恕口中的她是誰，程若曦已經醒了，後背還是痛。
她半彎著身子開門，宋哲元拎著藥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程若曦禮貌的微笑點頭。
“宋醫生。”
“看看你的傷口。”
“我好了差不多了。”
程若曦拿著外套往外走，她突然消失了一整天，恐怕小久和黎昕早就找瘋了。
宋哲元剛要說話，冷恕先他一步，“去哪？”
聲音不鹹不淡。
程若曦拿著外套的手收緊，“回家。”
冷恕似是歎口氣，從她身邊下樓，“吃過再走。”
他高大的身影從她身邊消失，空氣裏還彌漫著獨屬於他的氣味。
等她看向樓下，冷恕已經坐在餐桌前。
宋哲元看著她，“你的身子還是吃些東西再走，不然我保證不了，你出了門口不會暈倒。”
程若曦推脫不了，隻好坐在餐桌前。因為怕小久擔心，她看了小湛一眼。
“可以把電話借給我一下嗎？”
小湛剛要說可以，冷恕張口，“用我的。”
他眉間有化不去的憂愁，染了半天，“打電話給黎昕？”
程若曦接電話的手一愣，沒懂他的話。
她的表情落在冷恕眼裏，是被拆穿的窘迫。本該落在程若曦手上的手機被冷恕收了回來。
“你……”
“吃飯。”
冷恕說的冠冕堂皇，程若曦看了小湛一眼，他直接轉身離開了。
冷少沒同意，他敢把手機借給程若曦？
吃過了飯，冷恕派小湛送程若曦回去。
他站在窗前，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後上車，等那輛黑色的車子消失在門口。
他挑著窗簾的手才放下來。
身後的宋哲元忍不住問，“你什麼時候這般小心翼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