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若曦盯著水杯也能落淚，她這副低著頭的模樣實在讓人心疼。
冷恕抬了手，挑起她的下巴。
“怕了？”
程若曦淚水更凶了。
冷恕覺察出自己的語氣有些凶，再開口已經盡量壓低了。
他的手由挑變成捏著程若曦的下巴。
“別哭了。”
他的聲音已經盡量的溫和，程若曦哭的抽抽搭搭的，她根本控製不住。
一見到冷恕，心裏就委屈。
自己剛才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冷恕見哄不好程若曦。
幹脆握著她的手往外走。
冷恕的手寬大有力，恰好把程若曦的小手包裹住。
是安全的溫暖的。
程若曦卻往回拉了冷恕的手，用目光問他去哪。
冷恕今天出奇的有耐心，“給你報仇。”
他眸子裏有狠意，見程若曦無動於衷，他退後了一步，身後攬住她的肩膀。
“我在。”
簡單的兩個字，成了程若曦的定心丸。
我在。
所以你不用怕。
嘩啦……
冷恕進來時，推開了旁邊的門。
上邊的鎖破了，程若曦特意看了一眼，那麼大的鎖竟然被他一腳踹開了？
她目光向下，落在冷恕的腳上。
皮鞋的後跟，有裂痕。
她的手還被他握著，冷恕找了一處幹淨的椅子，拉著程若曦坐下。
被捆的結實的四哥和他兩個小弟正躺在地上，安靜的不出聲。
求饒的話在冷恕進門時戛然而止。
他們聽外界說過，冷少的性格喜靜，而他們想要活命。
剛才光顧著安撫程若曦的情緒，現在才發現她臉上有異樣的紅腫。
兩邊都是。
冷恕抬手碰上她的臉。
“嘶……”
程若曦倒吸一口冷氣。
躺在地上的人自然也看到了冷少的動作，也跟著吸了口氣。
冷恕回頭，一腳踢在那四哥的頭上。
“你打她？”
咚……
“啊！”
冷恕抬腳，踹在那個人的肚子上，名為四哥的人吐了口血。
小湛冷眼站在一旁。
程若曦愣了。
呆呆的看著冷恕。
門被重新關上了，門外好事的人也被小湛勸了回去。
黑暗還是剛才的黑暗。
隻是，主角換了人。
冷恕示意小湛解開繩子，他的眼睛裏很平靜，小湛卻看的出來，冷恕在發怒的邊緣。
小湛明白冷恕的眼神，將那人的兩隻胳膊拿出來，放在地上。
“哪隻手動的？”
冷恕半蹲著身子，目光盯著那人。
眸子裏的冰冷，把四哥嚇的出了汗，冷恕踹在他頭時，撞到了旁邊的牆上劃破了一半。
冷恕力量沒收，四哥的腦袋不止是痛，還嗡嗡的響。
“右……右手。”四哥的舌頭緊張的打卷，說話也變的不清楚。
小湛找了老板廚房的菜刀拿出來遞給冷恕，冷少抬手掂量了兩下。
那沉甸甸的聲音，讓四哥的太陽穴跟著突突的跳。
有汗水落在地上，啪嗒一聲。
屋裏特靜，冷恕盯著四哥笑了。
“冷恕。”
程若曦聲音軟軟弱弱的，讓人一聽就跟著心疼。
屋裏有熱氣，隔著那層不分明的霧氣。冷恕抬眸看她，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