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湛敲了兩聲冷恕辦公室的門,沒人應。他伸手推門,休息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昨天晚上張媽給他打了電話,說冷少沒回家。
冷恕不回家的時候,都會吩咐張媽不用準備飯菜……結果昨天晚上張媽準備一桌子的飯菜,等冷恕到深夜十二點。
她知道冷恕不會出事,可昨天晚上下了那麼大的雨啊。
小湛推了推臉上的眼鏡。
他還記得昨天晚上他給冷恕打電話,問他在哪。
冷恕隻說了要陪著她。
不用想,也知道他想陪著的人是誰。
哢嚓一聲。
休息室的門開了,冷少擦著頭發走出來。
“冷少。”
“阿嚏……”
“……”
小湛試探的問,“您昨天淋雨了?”
“嗯。”
小湛立刻打電話吩咐宋哲元過來,他沒說感冒,隻說了冷少可能著涼了。
“不用麻煩他。”
“阿嚏……”
“……”
小湛出門端了杯熱咖啡進來,冷恕眉毛間還有未褪去的疲憊。
“您一晚沒睡?”
冷恕接過咖啡喝了一口,“嗯。”
“那我一會把今天的會議都推了。”
“不用。”
冷恕臉上有不正常的紅,小湛怕他發燒,又打了一遍電話去催宋哲元。
宋哲元剛到醫院,小湛說的太嚴重,他車都沒下,便趕來了冷氏。
“人呢?”
小湛剛關上門,對他打了個噓聲的手勢,“冷恕說休息一會。”
宋哲元臉上染了一絲不耐煩。
“他到底嚴不嚴重?”宋哲元伸出胳膊指著手表,“你知道我一個小時能救多少人嗎?”
醫院裏從早上排到晚上的手術需要宋哲元操刀。
他推了一個小時來冷氏。
竟然被小湛擋在門口!
“嚴重,冷少生病了,怎麼能不嚴重!”小湛據理力爭,他們的吵鬧聲還是把冷恕吵醒了。
他拉開門,麵色不悅。“來了。”
“來了……”宋哲元拿著他手裏的醫藥箱走進去,見冷恕第一眼,他相信了小湛的話。
冷恕不僅發燒了,還燒的很嚴重。
從昨天中午開始,他就沒吃過東西,加上淋雨,在車裏待了那麼久。
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宋哲元想要給冷恕輸液,他抬手拒絕,“不用,一會還有一個會要開。”
“冷少,我現在馬上推了。”
冷恕半個胳膊抬起,手掌擋住眼睛。他臉上的紅暈越來越重。
他腦袋是暈的。
胳膊微彎,中間留著的空隙,恰好可以裝下一個程若曦。
她小小的,很容易打包帶走。
“跟她怎麼了?”
宋哲元手裏拿著輸液管,“吵架了?”
冷恕苦笑著搖搖頭,拿起桌子上的煙要抽,宋哲元伸手製止他的動作。
“少抽點吧。”
冷恕眉毛都沒抬。
伸出過去另一隻手,“快點。”
他聲音是啞的,吞口唾沫喉嚨都是痛的,小湛已經派人送熱粥上來。
什麼也沒有冷少的身體重要。
冷恕輸完液,渾渾噩噩一直睡到傍晚。
外邊的天空漸漸暗下來,西邊還有未褪去的火燒雲,美不勝收。
他掀開身上的薄毯,走到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