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被程若曦堵的說不出話，她說的的確有道理，張媽每天都去買菜，現在的菜價也是夠貴的。
她不懂他們生意上的事，她就知道菜飯肉…想要吃好吃的就得花錢。
“冷少舍得給夫人花錢，冷少有錢。”
程若曦淡笑，張媽真是冷恕的鐵杆粉，“行了張媽，您能不能和我站一隊啊…怎麼總向著冷恕啊？”
“冷少是我從小看到大的…”
程若曦表情委屈，張媽話鋒一轉，“他這麼疼你愛你，我也一樣疼你愛你啊…你看看都是你愛吃的…”
滿滿一大桌子紅豔豔的，還真都是她愛吃的。
樓梯處傳來輕微的聲響，程若曦滿嘴油花的抬頭，冷恕已經換上了家居服。
衛衣衛褲，清朗明俊。
冷恕是天生的王者，光是往那一站，整個人如光如畫。
“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冷恕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張媽已經識相的去了廚房。
他拿了紙巾伸手擦了她嘴角的油花，程若曦舔舔嘴唇意猶未盡。
“我太餓了。”
“嗯，吃吧。”
外邊的夜又黑又冷，今晚的冷家卻溫暖無比，遮蓋了好幾天的陰雲也終於沒了。
連燈光都覺得溫馨，窗戶上印的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的身影也如此。
同樣如夜一般冷的，還有流落街頭的方嵐。
她心裏有恨，冷風吹過身子越發的寒冷，方嵐穿著的還是酒會上的禮服，露出她單薄的胳膊肩膀。
沿著路邊走，商場裏燈火通明，她走在路燈下，光線把她臉照的更加蒼白。
手指發抖，腿更加無力。
她站不住了，幹脆蹲在路燈下，車流湧動，沒有一輛車在她麵前停下來。
夜越發的黑，方嵐打著哆嗦。
唇色凍的變得青紫，腳步聲由遠及近。
她垂眸，目光落在麵前的高跟鞋上，身子越發的冷了。
視線向上，紅裙再夜裏顯得更加誘惑和妖豔。
“起不來？”
她挑著尾音，眉毛也是挑著的，不屑。垂著眼睛瞧著蹲在地上的方嵐。
方嵐腳蹲麻了，她伸手扶著路燈杆想要站起來…
碰…
不但沒站起來，膝蓋失力，竟然直接跪了下去。膝蓋的皮肉擦破，滲出了血。
方嵐頭上的，脖子上的紅酒幹了，那粘膩的觸感卻還在，讓人作嘔。
她本就狼狽，尤其還是跪在青梅麵前。
“呦…”青梅就是來看方嵐下場的，她從骨子裏瞧不起方嵐。
方嵐哆嗦著身體，“青小姐，你幫幫我。”
她去拉青梅的裙角，臉上的淚痕還沒消，青梅垂眸看她。
“方嵐是誰害你到今天的這個地步。”
方嵐愣了愣神，隨即開口，“是程若曦！是那個愛慕虛榮的女人！是她…我要還給她十倍。”
她伸手，方嵐眼淚滑落，手還有些抖，青梅拉起她。
“上車吧。”
她要的就是方嵐這句話，想要讓她記住該恨的是誰。
方嵐的確配不上給她擦鞋，可擋槍擋子彈，方嵐一定是第一人選。
而方嵐需要的是她這棵庇護大樹，能夠保證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