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我不希望我們的行程改變。”牧生端起茶杯,茶蓋輕輕磕在茶杯上。
程若曦長睫毛垂了垂,“放心吧,不會的。”
牧生點點頭,“她要是想見我,那就見吧。”程若曦猛地抬頭看她,“那……”
“你覺得我不露麵,冷恕能放我們出去?”牧生淡笑,“我的家我的店都被他派人盯著了,我們的風吹草動他都會清楚。”
“我再厲害,也比不上他找你心切。”
牧生早就看出了程若曦的心思,也同樣毫不留情的揭穿,“你不想和他見麵,是怕他不讓你走,還是怕自己舍不得走?”
程若曦沉默,空氣安靜,過了好一會,程若曦聽見牧生說她走了。
屋裏就剩下她一個人,點著的蠟燭滅了,程若曦起身又點開。
窗外的月光瑩白的,她直起的身子,陰影落下。她已經分不清自己身上的感覺。
是想念還是疼痛,是疼痛還是麻木。
半個月的時間,她嚐試著脫離和逃跑,卻每次在機場時都會被攔下來。
就算是牧生也沒有辦法,冷恕想盡了一切辦法阻止她逃跑。
程若曦也同樣下了決心,要離開他,離開這座城市。
她想要消失,在他的世界消失的一幹二淨。
程若曦真希望這個世界上能夠有一種藥,讓他們彼此相互忘記。
他忘記就好了,程若曦舍不得。
程若曦再閉眼,想到的竟然不是冷恕了……她有些慶幸。
終是心口的朱砂痣,是抹不去的痕跡。
方嵐在牧生的店裏第八天的時候,樓下傳來喧鬧聲,一輛加長林肯緩緩停下。
在夜光也尤為的威嚴,方嵐剛出了店裏,不由得攏緊了外套。
內心卻是激動興奮,她靠近。
車門開了,司機下來,拉開了後車門,抬手示意。“方小姐請……”
方嵐沒猶豫,直接上車。
這麼大的排場,恐怕隻有牧生了。“牧總。”
還沒抬頭看本人,方嵐先是恭恭敬敬的叫了聲牧總。
“你是……傳說中的方小姐?”
方嵐這次抬頭看她,牧生根本沒抬眼,依舊穿著簡單,純絲綢的唐裝,配上她略微清冷的臉。
方嵐視線落在她手指上把玩的珠子,來回轉動的珠子。
“牧總客氣了,您才是傳說中。”
牧生緩緩睜開眸子,那雙眼睛似是外邊夜一般黑,讓人琢磨不透。
甚至看一眼就忍不住低下頭,自愧不如。
牧生臉上沒笑,“我可是聽說,方小姐,快要把我店裏的椅子坐穿了。不見到我,不罷休?”
方嵐還是害怕,坐如針氈。她握緊了拳頭給自己打氣,她清楚過了今天,她可能就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
“牧總,言重了。”
“我來見牧總,是為了一個人。”方嵐故意盯著牧生的臉,企圖從她的臉上找出點別的情緒。
她卻是平平靜靜的,波瀾不驚。連滑著珠子的頻率都沒改變。
“哦?那還是請方小姐明說,這位神秘人是誰,能讓方小姐有這麼大的勇氣。”
“程若曦。”
車裏的空氣瞬間凝固下來,能夠聽到牧生手指劃過珠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