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過來！”
冷恕斜靠在酒店外的牆壁上，襯衫扣子鬆散，露出一小塊的鎖骨，此時正往裏灌冷風。
程若曦喝醉了耍酒瘋，冷恕瞧著她左右搖晃的樣子沒有上前去扶。成銘想要上來扶，被程若曦一把推開了。
她固執的盯著冷恕看，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靜止了。
她的眼睛裏隻有他，隻要他往前一步，程若曦會用盡了力氣也要跑到她身邊。寒風刺骨，她身上的外套掉了，隻剩下身上還穿著的貼身毛衣，艾欣想要幫她穿上衣服。
程若曦握緊了拳頭拒絕，苦肉計，她是用定了。程若曦心裏下了決定，隻要他往前走一步，剩下的所有步，她來走。
她吸了吸鼻子，程若曦的意識恢複了些，冷恕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沒動，他看她的目光，像是看一個陌生的醉酒人。
“冷恕，你過不過來。”
程若曦把所有的自尊踩在地上，讓冷恕來踐踏，祈求他的原諒。她說話沒了剛才的氣勢，醒酒了人也變得慫了。
成銘沉著目光看著冷恕，連艾欣都忍不住盯著冷恕，趕緊過來吧，程若曦這樣下去，身體也會吃不消。
在所有人的矚目下，冷恕回頭對身後的小湛說，“把車開過來。”
他走出來，程若曦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話不敢說第二遍。緊張的手指蜷縮在一起，捏到指尖發白。
最緊張的是成銘，視線落在冷恕身上，眼睛裏的火快要湧出來。
冷恕走近程若曦，他彎了下唇角，低下頭恰好貼近程若曦的耳邊。
那比冷風還刺骨還絕情的，是他的話。
程若曦像是一直漂浮在浩瀚無垠的大海上，本來以為靠岸的救贖，結果是觸礁，非生既死。
“我們結束了。”
身體下意識的戰栗，那聲音那氣息越來越遠了，隨後被風吹散了。
冷恕嘲笑的開口，“從你去美國那一刻，我們便結束了。”
眼睛裏滾燙的淚滑落，程若曦想要用力抓住最後一塊浮木，想要抓住麵前的男人，她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他的話像是尖刀，緩緩的插進她的心髒裏。
讓她痛不欲生，讓她難過到死，他是在提醒自己，他們之間的結束，都是因為程若曦自己，因為她對他們兩個人的感情沒有信心。
當初，如果程若曦勇敢一點，能夠再聽冷恕多說一句話，他們不會這樣。
程若曦身子緩緩蹲在地上，身後那輛蘭博基尼啟動，轟鳴的聲音越來越遠。
“不會的…他肯定還是愛我的。”程若曦擦了自己眼角的淚，“他去美國了，還教訓科瑞森了，他是在乎的…”
艾欣看的揪心，手裏的衣服披在程若曦身上，“程總，我們走吧。”
程若曦像是一隻提線木偶，任由人支配。成銘歎口氣，彎下身子，抱起程若曦。
“成哥。”
“別說話。”他聲音如冰，直接把她要說的話堵死。
成銘是心疼，看著她因為一個男人這樣折磨自己，他看不得，忍不得。
小湛擔心的看著冷少的臉色，他雙眼緊閉靠在後椅背上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