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曦曾經真的把自己的自尊，把自己的臉麵都扔在地上任由他踩，隻求他回來。
冷恕到底還是把程若曦的手鬆開了。
成銘的車恰好停在門口，他剛開車門要下車，就看到程若曦紅著眼睛單隻腳跳過來。
他往前走了兩步，接住她。
“怎麼了？”
程若曦趕緊抓住成銘的胳膊，“成哥，趕緊帶走我，快點。”
成銘開了車門，程若曦狠狠吸著鼻子，蹭了蹭眼淚。
“成哥，你怎麼來了啊？”程若曦裝作不在乎的模樣，嘴裏還哼著調。
成銘沒回答她的話，反問她，“腳怎麼了？”
“哦，摔了下。”
“艾欣打你的電話不通，我恰好路過你小區，想過來看看。”
“沒電了。”
話題停在這，程若曦不說話了，成銘也不問了。窗外景色呼嘯而過，程若曦在冷恕麵前出了氣，心情卻一點也不好。
甚至有些後悔了。
她不該和他較勁，給了台階就要下啊。
“唉。”
成銘從後視鏡瞧她，“歎什麼氣。”
“沒事。”
程若曦還有很多事要做，她腳傷了，艾欣定了最新的輪椅。
艾欣一個不小心泄露了程若曦坐輪椅上班的事，整個牧氏都在誇程總敬業。
程若曦為此感到汗顏，公司裏的事幾乎都是成銘把關，她做的事也就是簽簽字。每次有大合同，程若曦都要給成銘打電話，等他點頭了確認了，程若曦才敢落筆。
程若曦知道成銘要對牧氏那些老股東下手了，她要配合成銘演出。
“艾欣。”
“程總。”
“下午約張總見麵。”程若曦腦袋從桌子上抬起頭，露出狐狸的笑，“順便談談，我們新合同的事。”
“好的程總。”
程若曦腳上的傷，又重新包紮，整個腳踝纏了滿滿的紗布。艾欣打頭掀開了屋裏的簾子，茶香撲鼻，程若曦的腿上還蓋了層小毛毯。
“張總。”
“程總。”
本來坐在椅子上的老頭起身，和程若曦握手。程若曦禮貌微笑，“論輩數，我還要稱您一聲叔叔。”
“程總客氣了。”
“艾欣，趕緊吩咐上菜。”
“好的程總。”
滿滿一桌子的菜，卻隻有程若曦和張總兩個人。張總心裏有事，菜當然吃不了多少。
程若曦也吃不下，她是沒胃口，菜吃了兩口，胃裏不舒服。
“咱們也別打啞迷了…”程若曦眯著眼，慢條斯理的擦著自己的手。
“盛世的合同，是您負責的吧？”程若曦笑著問，那眼睛裏的冰冷，卻讓張總忍不住發抖。
這個女人，怎麼連這件事都查出來了？他們不都承諾了，一定會萬無一失。
程若曦伸出筷子，夾了肉片放在水裏晃了晃，“我算算您想要多少…十萬，一百萬，還是一千萬？”
說一千萬時，程若曦抬頭看著張總，筷子硬生生把肉片夾成了兩瓣。
張總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那眼睛不敢看程若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