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恕麵無表情,緊抿的唇卻透露出他的恐慌,幾個身影佇立在破碎的欄杆前,樓下是一灘鮮紅刺目的血液。
大腦飛速運轉,冷恕顫抖地呼叫救護車,警察們一擁而入,吳警官呆滯地麵對眼前的慘狀。
他闖下大禍了。
成銘的不配合讓他產生了些微報複性的想法,沒成想罪犯是如此喪心病狂的人。
“冷少……”仰望著那個妖孽般的麵孔,吳警官呐呐張口。
冷恕不置可否,漠然地走下台階,溫柔地走近那個沾滿血汙的女人。
白皙骨感的手指顫抖地湊到程若曦的唇上,若有若無的鼻息如同一劑甘泉注入冷恕的胸口。
“你失職了。”語氣陰寒而平淡,於吳警官來說,卻是死亡的宣告。
救護車發出令人不安的聲響,人聲嘈雜喧囂,一場鬧劇終於落下帷幕,慘烈而狼藉。
成淵體重更大,下落時倒在程若曦身下,當場死亡,警察很快逮捕了從犯,那個悲哀的中年女人。
急診室外,成銘垂首靜坐,雙手無助地抓著淩亂的發絲。
裏麵的情形無從得知,他甚至不敢想象,若是程若曦有個三長兩短,他會後悔一輩子。
幽暗的走廊,淩厲冷峻的麵龐浮現一抹愴然,冷恕雙拳攥緊,倏的鬆開。
挺拔的脊背透著一如既往的倔強,寂然的深夜,漆黑的阿斯頓馬丁穿行過無人的街道。
不知過了多久,急診室的大門終於打開,醫生們滿臉疲憊。
深深地鞠了一躬,醫生尚未開口,成銘不願相信地後退幾步,“不,不!”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破碎的骨刺紮到了心髒,我院沒有任何人可以做這種手術。”醫生悲哀地凝視著成銘,他見多了這種回應,卻還是難免感到遺憾。
“讓開!”冷徹的聲線驟然響起,遠處走來一個如同天神般的男人。
冷恕身後跟著幾個行色匆匆的外國人,主治醫生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史密斯醫生?您怎麼來了?”
冷恕身後的幾個身影全部顯現,除了史密斯,還有很多享譽國際的外科醫生。
在手術台上待得久了,醫生很快理解一切,他側身讓開,理智地開口:“準備室在這兒,我這就安排麻醉醫,最多可以延長兩個小時。”
史密斯挑眉,戲謔瞥了一眼臉色陰沉的冷恕,“冷,我一個小時就夠了,你不必擔心。”
緊張的手術很快進行,一個小時之後,手術室大門的紅光暗淡,史密斯輕鬆地走出來,解下手套拍了拍冷恕的肩膀,“明早之前,我們要看到投資。”
方才的主治醫生,也就是這一次手術的助理醫生走出來,難以掩飾臉上的笑意,他欣喜地道:“心髒的手術完美進行,程小姐的腦內雖然還殘存部分淤血,對生命無影響。”
疲倦地轉身離去,醫生忍不住蹙眉,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竟然能一次請的動這麼多名醫?
搖搖頭一笑,醫生不無得意,他有生之年竟也能和他們一起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