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威廉姆一走，威爾森便皺著眉頭，不理解地聳聳肩。
程若曦櫻瓣輕抿，皎潔的麵上蒙上一層陰霾，“威爾森，我還沒有勇氣將自己暴露在公眾眼中。”
威爾森撇了撇嘴，不置可否，“或者說，是沒有勇氣暴露在那個男人眼中？”
時間回溯到兩年前，冬雨疏冷，洛杉磯的氣候常年溫和，四季變遷沒有實感。
“若曦，你能不能幫我一下？”成銘身著西裝，修長的指尖置於鎖骨處，領帶如何也束不好，讓他有些心焦。
程若曦早已穿戴打扮好，Channel的新時裝在她身上勾勒出玲瓏有致的線條，裸露在外的皮膚白皙如牛乳。
唇角掛著淺笑，程若曦溫柔地抬手，澄澈的眸光目不轉睛地落在領帶上，卻不知這一幕落在成銘眼中，是美不勝收的光景。
心中略一刺痛，成銘優雅的眸暗淡幾分，他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抉擇是對是錯。
潔白整潔的齒輕咬唇瓣，成銘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再產生卑劣的想法。
這麼一想，在得知程若曦失憶的那一刻，似乎是這些年他最快樂的時候。
剩下的日子，他一直活在失去她的恐懼和貪於每日的僥幸中。
“好了，”程若曦凝視著成銘胸前流暢的線條，設計師的職業習慣讓逐漸她趨於完美主義，她輕柔地拍了拍成銘的胸口，“你看看怎麼樣？”
成銘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略一錯愕，旋即望向落地鏡，兩人的身影是如此的近。
前幾天淩旭川麵色凝重地告訴他，程若曦或許很快便會恢複記憶，自從著手工作室後，她的狀態越來越好。
這一席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成銘頭上，猝不及防而又殺傷力極大。
他本以為，自己能在程若曦恢複記憶之前，讓她愛上自己，可是輾轉兩年過去，時光過隙，她卻拒所有人於千裏之外。
不過——至少還有那個籌碼。
溫潤的瞳眸愈發陰沉，成銘的思緒在罪惡的深淵中不斷下墜。
“很好，我們走吧。”成銘微笑著撫摸程若曦柔軟的發絲，笑容寵溺。
程若曦點頭，攥緊的白皙手指透露著些微緊張，今天，是和工廠簽約的日子，她設計的服裝即將付之量產。
從開始設計到量產，不知不覺間，竟然過去了兩年。
然而程若曦也知道，比起世界上大部分的設計師，她已經足夠幸運，每一行的殘酷，隻有真正參與進去的人才知道。
出了門，蕭瑟的冷雨綿軟無力，天際一角儼然已漏出幾縷豔陽。
“要出門？”遠遠地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程若曦聞聲側首，隨即露出一抹笑靨。
心底的不安消散幾分，程若曦快步迎上去，“你怎麼來了？”
淩旭川望了一眼漆黑的車窗，俊朗的麵上浮現一抹複雜的神色，他意外地躊躇道：“你們先去忙吧，我在這裏等你們。”
法拉利一路疾馳，到了市區的一處角落，幹淨整齊的流水線，訓練有素的工人，都令程若曦很滿意。
逼仄的房間，空氣中的氛圍壓抑而冷徹，無論是程若曦還是成銘，都如臨大敵，緊張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