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畫畫,全憑一時的興致,她這般用心的畫著,這幅畫她畫的很快,也就是一個多時辰的功夫,已經將這桃花全數畫完。她沾沾自喜,看著畫中那些桃花,所謂國畫,講究的就是一種意境,它不像西方油畫那般的具象,可是卻擁有它所獨有的那種特質,似是而非,隻要能畫出這桃花的感覺,就可以算作是一副好畫。
莫然將畫筆放下,然後開始收拾起畫具,待到她將一切都收拾停妥後,她才轉身對兩位男子看去,她微微一笑,謙和溫柔,在燭光和月色的映襯下,整個人都顯得瑩白很多:“榮軒表哥趙公子,你們瞧我畫的這桃花如何呀?”
楚榮軒和趙嘉懿兩人走上前來,看著畫板之上的那副桃花圖,皆是沉默,半會兒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過了半響,楚榮軒才不敢置信的向莫然看去,說道:“然兒妹妹你是何時……居然有那麼高的畫技?!”楚榮軒雖然不算是個內行,可是卻很了解莫然的生活,他實在是想不通莫然是何時居然能畫的那麼好。
莫然一聽這話,心中一致,暗叫糟糕,自己剛剛賭氣,卻將這茬給忘了,按理,她是不應該有那麼高的畫技的。“嗬嗬,榮軒表哥你莫不是忘了?那青蓮居士,可是我的閨中密友,這繪畫,都是她教我的。”
莫然的解釋還算令人信服,楚榮軒點頭,心中卻感慨自己最近太過忙碌,卻沒有多去關注自己的表妹,盡是連表妹何時那麼會畫畫,卻都不知道。
趙嘉懿瞧著莫然那眼眸裏的一絲慌亂,心中卻明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向莫然那看去,他爹爹為他請先生的時候,可沒少為他請那宮廷畫師來教習他繪畫,現在,他雖然畫技不如那些個畫師,可是鑒賞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依他對莫然繪畫技法熟練的架勢,便知曉她一定是從小就開始學畫,雖然不知她師出何處,可是不得不承認,她的畫技與那宮廷畫師可說是不相上下。
趙嘉懿捏緊自己手中的折扇,心中卻是一動,折扇之上所畫的墨竹是杭州城的青蓮居士,他自回京以後,就曾命人徹查那青蓮居士究竟是何人,現在看來,那青蓮居士與這莫然一定關係匪淺,隻是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那折扇原本就是他的,可是當時因為一直不知道在那折扇之上畫什麼,所以才轉贈給了風子仙風大哥,可是後來……趙嘉懿想起風子仙那爽朗的笑聲,還有自己初次見到這扇子上畫的墨竹時候的驚異表情。
莫然自然不會想到趙嘉懿已然通過這桃花圖聯想至當日她為風子仙畫的折扇。現在的她眼睛有些酸澀,有些後悔在晚上畫畫,畢竟這個世界的夜晚沒有電燈,靠著燭火和月光畫畫……雖然看起來很有感覺很浪漫,可是對於眼睛來說卻是一件有些痛苦的事情。
現在的莫然隻想回去做做眼睛保健操,然後再好好的睡一覺,於是,她便優雅的向楚榮軒與趙嘉懿行禮,隨後說道:“榮軒表哥、趙公子,現在時辰不早了,然兒先行告退歇息了,你們在這兒慢聊。”
“那莫小姐就快些去休息吧!無需那麼估計我們!”趙嘉懿說道,眼睛卻依舊在那副畫上逗留。
莫然淺笑詢問:“趙公子是不是對我這副桃花圖有什麼意見?若是真的有,那可一定要跟莫然說,莫然一定多加改進。”她言辭誠懇,頭卻低得很低,嘴角的笑意卻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
趙嘉懿輕笑,俊美的麵容依舊是那麼動人心魄,眸子裏的笑意卻沒有到達末端。“莫小姐這是什麼話?如此之傑作,又怎是我這等凡夫俗子所能評論?莫小姐你若真是想要聽些意見,趙某倒是可以為你引薦幾位宮廷畫師。”莫然挑眉,用團扇遮住自己的半張臉,隻有那算閃亮的眸子在看著麵前的兩位公子。
楚榮軒也好似嗅出了兩人之間的不同,卻也隻是幹笑兩聲,也不再多家言語,隻淡然的笑著,隨後說道:“真是如此,那可要多些趙兄了!隻是我爹爹今日剛要讓然兒入書塾念書,想來那書塾之中,也會有優秀的畫師,可以多加指教然兒。這也就不勞趙兄你費心了。”
“楚兄你這可就見外了,這與我又有什麼好費心的呢?”趙嘉懿擺手,一副沒有關係的樣子。
莫然撇撇嘴,心中對這趙嘉懿的身份又多了些猜測,不過,這與她壓根就沒啥關係,於莫然而言,隻要知曉這趙嘉懿不是個壞人就可以了,至於其他,楚府上下那麼多人,自然不會傻了吧唧的和一個不上流的小人物接觸,所以,這趙嘉懿無論是個什麼身份,定然不會差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