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與趙嘉懿再次恢複那種平靜狀態,而莫然則私下打定主意先觀察一段時間,畢竟,這婚事對她來說也不是個小事,而她已不是那種願意接受盲婚啞嫁的人。雖然,現在知曉著新郎官是何許人也,可莫然心中還是打著主意,最起碼,她也要等到完全了解趙嘉懿以後再談論婚姻這個問題。
趙嘉懿並不知曉莫然心中的盤算,隻當那日之後,她心中已然肯老老實實當他的未婚妻,不過,這每日入宮的時候,他還是要去一天丹青閣。
“莫小姐,裴先生讓您去他那邊一趟。”墨畫手中抱著一摞卷軸,站在莫然身邊的樣子顯得有些吃力。
莫然淺淺一笑,也不多說什麼,隻從那上麵取下一些卷軸放到自己畫畫房間的畫桶中,隨後笑嗬嗬的道了聲謝,就離開房間去了裴先生的畫房。
“裴先生?”還未進門,莫然便輕聲呼喚。
珠簾掀起,裴先生就這般來到自己身邊,嘴角含笑,烏黑的長發隨意散落,衣衫也沒有弄得如何整齊,不過,莫然卻覺得這樣的裴傑極為有震撼力。至少,莫然雖然常常看到他這樣桀驁不馴的樣子,依舊是挪不開自己的視線,而心中,亦是將這位男子定義為藝術家那個級別的人物。
“不知裴先生換墨畫叫我過來做什麼?”莫然淺笑問道。
“前些日子你幫著玉貴人畫的肖像極好,這邊今兒個又有主子叫你過去幫她畫肖像了。”裴傑淺笑,雖然同為畫師,可因為男子的身份不得入後宮,所以這兒的畫師往日裏畫的無外乎是些花草樹木,或是盛宴之時,在一旁默默記下,隨後回到這丹青閣後,才會一一描繪出來。而莫然就不同了,她本身是女子,在後宮自然沒有什麼避諱,且她身份特殊,就算是後宮那些正得寵的主,也拿捏不了她。
莫然點頭,這是她分內的事情,自然是要辦好,隻不過仰頭看去,卻瞧著裴傑看她的表情有些奇怪,“裴先生,您是不是還有什麼囑咐?”怎麼說起,這裴先生都是莫然的前輩,而她有什麼不懂,自然是要多加詢問。
“今兒你去的時候,記得帶上咱們丹青閣的繪竹和幽蘭。”裴傑說道,神色並無異樣,可莫然心中,卻好似醒悟了什麼。
“是,”繪竹和幽蘭是前幾日剛剛從太學女院挑選過來的女畫師,莫然雖然與那兩人不熟,可是在太學女院學習的日子中,亦是有些交集,畢竟,都是澤墨宇出來的學生,莫然雖然在那裏學習時間不長,卻也是掛著那個名頭。仔細說來,那兩人也是莫然的同學,隻不過來到這公主,卻不再是小姐的身份,隻能以這樣的名字來呼喚。
莫然離開裴先生的畫房後,就去了繪竹幽蘭兩人所處得畫房。
畫房的門是虛掩的,裏麵卻極為安靜,輕輕敲兩下,便聽到細碎的腳步聲緩緩靠近大門,隨後便探出一個小腦袋,見來人是莫然之後,麵容之上便多了一分不自然,緩緩打開門,嘴角含笑的對著莫然說道:“不知莫小姐來此為的是何事?”
說話者是繪竹,她在太學女院的時候對於莫然就沒有說過幾句話,此時自然是多著生疏之感。
莫然微微一笑,“繪竹姐姐莫要這般,你直接換我莫然就是了,那一句小姐,實在生疏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