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兒看著那個躺在病床上的朱吉,內心仿佛被刀割一般,眼前的朱吉已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靈性,蒼白的麵容,發紫的雙唇,裹滿了繃帶的身軀,還有那緊鎖的眉宇似乎都在向如兒訴說他承受的痛苦,如兒拖著軟弱的身軀徑直向躺著的朱吉走去。
陶冶見了此番煽情的景象不忍在繼續看下去,索性替如兒把門關上,一人躲到廁所去抱頭痛哭了。
如兒緩緩的走到了朱吉的床沿口,輕輕的坐在了朱吉的身旁,如兒的淚水此時此刻早已衝破了內心壓抑的防線,眼眶裏的淚水象決了堤的洪流,恣意妄為的從那精致的眸子裏迸發而出。
如兒用手輕輕的縷弄著朱吉額頭上的發絲,淚水夾雜著啜泣的聲音暗淡了整個房間的空氣,一切都象被罩上了無形的放大鏡,回憶和未來被無形的放大,放大悲痛,濃縮了快樂……
“吉,你醒一醒,看看我,好不好,不要在睡了,天冷再睡會著涼的……你醒一醒好不好,讓我看看你好不好,不要再睡了好不好……我們一起去玩好不好,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如兒脆弱的哭泣夾雜著她對朱吉的抱怨,充斥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然而如兒的內心不斷的抱怨自己,抱怨自己為什麼要讓自己的心上人卷入妖物的鬥爭。
如兒的記憶抹殺在朱吉的痛苦中,散失在朱吉的笑聲中,過往的記憶,不可期遇的未來,如兒的情緒象是一張空白的拚圖,無論如何那都隻是已經不可能完成的填字遊戲,隻有朱吉才能給如兒的生活渲染上色彩,而此時他卻直直的橫躺在這裏……
如兒,一頭載倒在朱吉的懷裏,失聲痛哭起來:“大猩猩,你答應爺爺要娶我的,你醒醒好不好,你還沒娶我過門,我們還要生一窩孩子,吉,你醒一醒,看看我,求求你,好不好,不要在嚇我了,你笑一笑好不好。”如兒的世界徹底蹦盤,他的淚水落在主吉的胸口,浸濕了主吉的被褥。
一陣徹底的哭泣後,如兒始終趴在朱吉的胸口,不曾離開……
那一秒,如兒落幹了她最後一滴淚水,淚水恰巧落在了朱吉手中的爛木頭(利仞)上。淚水漸漸浸透了那塊發黑的木頭,刹那間整個房間綻放著朱吉獨有的幽紫色光芒,如兒目睹這眼前發生的一切,她緊緊的抱住了朱吉,生怕再次發生的靈異事件會再次奪取自己的心上人。
那塊木頭刹那間釋放出來的光束,映射並且彙聚到了朱吉的天靈蓋之上,那束光芒安靜而有深邃,如兒在那束光芒裏找到了朱吉的影子,如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緊緊的握住了朱吉的手,用微弱的道力護住了朱吉的心脈。就在如兒運功的那瞬間,那一束光束“嗖”的一聲,徑直射入了朱吉的腦中……
此時朱吉感覺思想又重新振奮,腦袋也驟然清醒了許多,但過多的感覺隻屬於渾身乏力,身體內也不明為何多了份氣息在周身運轉,在他記憶中隻有一種情況才會出現這種氣息在體內流躥的狀況,毋庸置疑,隻有一種情況匹配他的性格,那就是吃飯吃撐了,想打嗝卻打不出的時候。
體力漸漸恢複的朱吉感覺自己的手被另一雙有淡淡溫度且細膩的手緊緊的握著,這種感覺溫存的讓人想犯罪,如若置於消香粉黛中。
“吉,你醒醒?”如兒目睹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奇跡,她相信自己的心上人一定會象以前一樣,當他看到朱吉的麵部有了微微的抽搐,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朱吉吃力地想睜開自己的眼睛,在他微微睜開眼的第一時間,他看到的是如兒,一個麵色憔悴,發絲紛亂的如兒,一個嘴唇失去色澤,眸子暗淡的如兒。
“吉,你嚇死我了。”如兒象個失魂落魄的孩子,吃驚的發現了回家路一般,撲倒在朱吉的懷裏,象隻貓膩一般,依偎在朱吉的懷裏,又是哭又是笑。
可一根筋的朱吉哪裏懂的什麼憐香惜玉,更哪裏懂得如兒的心,他毫不知趣地用孱弱的氣息說:“如兒,小心點,別壓到插在我身上的管子。”如兒聽後又慧心的笑了笑,她心裏清楚自己躺下的地方依舊是在朱吉的懷裏。
朱吉也不是個十全十美的呆鳥,他看著懷裏的如兒,頓時萌生了一個念頭:“我把到她了。”
大傷初愈的朱吉在經過一番縝密的思考和推論後發覺自己非常的口渴,於是他輕輕的呼了聲如兒:“老婆,我口渴,倒杯水吧。”
安心躺在朱吉懷裏的如兒,頓時一陣羞怯,粉嫩的小臉立馬泛起一層紅暈,一對粉拳往朱吉的胸口輕輕捶了一下,口裏嘟囔了一聲:“討厭。”便轉身離去。
朱吉感受著如兒粉拳捶打在身上的力度,和那羞怯的小臉,他在心裏不禁一陣欣喜:“我提早完成了計劃的任務。”
躺在床上的朱吉還沒完成無盡的思考,端著水的如兒卻已經姍姍走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如兒的身體太過憔悴,還是地太過滑的緣故,當然也不排除兼顧這兩種可能的緣故,如兒身體一下子失去重心,徑直摔向了朱吉,更加精彩的事情蹊蹺的發生了,如兒的嘴直溜溜的跌向了朱吉的嘴……就這樣維持了一分鍾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