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荃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愷絲露仍然沒有回來,她心裏不禁有些著急,愷絲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想到這裏,她就坐起身來,放眼向四周望了一眼,隻見明媚的陽光鋪滿了綠油油的草地,微風陣陣,小草輕輕地搖動著身子。可是,哪裏有愷絲露的影子?伊荃站起身來,尋思著,從她下將棋的走法來看,她也並不是簡單人物,她既然敢一個人來這裏,一定有把握,但是她此刻仍然沒有回來的話……
難道還在打水?那可不一定,以靈間人類的思維,她很可能走兩個小時路去打一壺水來,反正走兩個小時路對她而言隻是小菜一碟。
伊荃忍不住歎了口氣,還以為自己已漸漸熟悉了靈間的生活,原來還真的是很不能接受啊。她正想著,身後忽然從遠處傳來一聲野獸的吼叫聲,伊荃一呆,咽了一口口水,麻木地轉過頭。
不會吧!
那由遠及近正朝自己奔來的,不會真的是……獅子吧?
那獅子與伊荃在動物園裏看見的獅子一模一樣,身上的肌肉因狂奔而微微抖動著,那它的身上有著更大的野性,它奔跑的速度簡直比得上愛德的速度了!那尖銳的牙在陽光下閃著恐怕的光芒。
伊荃嚇得向跌坐在草地上,那道凶猛的黃色影子越奔越聽,一雙陰森而無情的眼睛裏閃著對獵物的渴求,仿佛它已準備下一刻就撕裂她一樣。伊荃想逃,可是兩隻腳已早嚇著發軟,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
獅子已奔到了伊荃麵前不遠處,忽地一撲朝伊荃猛撲而來,伊荃心髒都似乎要跳出來了,身子不住地顫抖著,駭得用雙手抱著頭,閉著眼大聲地驚叫起來。
伊荃覺得自己大概是死了,而且死得很慘烈。
可是過了很久很久,那獅子還是沒有撲上來,伊荃心裏微驚,莫非這獅子見我太瘦,突然決定放我一條生路了?靈間的動物可真有靈性。
伊荃壯著膽子試探性地眯著眼朝獅子撲來的方向看去,那獅子的凶惡的大臉頓時映入了伊荃的眼簾裏,伊荃嚇得尖叫著向從爬退了好幾步,那獅子仍然凶狠狠地瞪著她,身體卻一絲不動。伊荃覺得奇怪,再仔細看了看那獅子,隻見它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頭上不斷地有鮮紅如夕陽的血冒出來,將它的黃毛染紅了一大片。
它死了?
伊荃呆呆地瞧著那頭死獅子,心裏仍然驚魂不定。
“你沒有事吧?”這不冷不熱,帶著三分冷漠、三分孤傲,三分霸氣,另加一分不可一世的聲音突然在她身旁響起。
這樣獨特而又好聽的聲音,她一輩子也忘不了。她猛然抬頭,果然瞧見一個頎長的黑色身影正立在那頭巨獅的後麵,手著拿著一柄銀光閃閃的寶劍,劍已出鞘,劍鋒上還滴得有猩紅的血滴。
原來那頭獅子是他殺的。竟然隻用了一劍就殺死了那麼凶猛的獅子!伊荃打了個禁噤,靈間的人果然都是怪物!
“原來是你這見死不救的人!”伊荃從草地上站了起來,瞪著這絕世的黑衣男子,心裏的害怕突然被一股莫名的憤怒取代。
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這黑衣男子,伊荃便想起了那天晚上他一個人將她留在荒野的事情,完全忘記了前一刻在獅子口中救下自己的人是誰。
那黑衣男子不語,似乎是懶得回答她的話,隻顧著將自己的劍擦幹淨,和風從東麵一路吹來,將他身後的黑發和寬大的黑色裏被吹得飄飛如舞,平靜無波的麵容映在陽光下顯得出塵而絕世。
伊荃走到他的麵前,竟然發現這男子比自己高出一個頭,這使得她不得不仰視著他的臉了,想到自己要去仰視這樣的“渾蛋”,心裏又沒由來地生起氣來,道:“你上次為什麼將我一個人留在荒野?你不知道那樣很危險?你是不是想要我死?你有什麼樣的企圖?”
黑衣男子仍然不理她,將劍上的血擦淨後,便慢慢地將自己的長劍收入了那精致漂亮的劍鞘裏,表情依然很平靜,仿佛這裏隻有他一個人般。